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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這麼認為,而且……”賈無欺說到這,突然止住了話頭。
辜一酩順著他的視線看去,薛沾衣推著嶽沉檀正向他們走來。
“小師哥要和你們一起走。”薛沾衣撅著嘴,賭氣似的朝賈無欺甩了一句。
賈無欺正要接話,卻聽嶽沉檀像是才發現辜一酩一般,淡淡道:“原來樂兄也在。”
“嶽兄不必意外,”辜一酩笑吟吟道,“我與伍兒情同手足,自然是伍兒在哪兒我就在哪兒。”
嶽沉檀看他一眼,神情莫測:“下次伍兄再直面猛虎時,希望能有幸看到樂兄的身影。”
辜一酩面色一僵,拉著賈無欺道:“你遇到老虎了?可傷到哪裡沒?”
“若是真被猛虎傷了,樂兄此刻再問,恐怕也來不及了。”嶽沉檀涼涼道。
賈無欺乾咳一聲,躲開辜一酩四處摸索的手道:“樂兄放心,我沒受傷。方才索盧大人招呼著大夥上路了,咱們趕緊過去吧,別落下了。我看這山裡邪乎得緊,還是跟著大夥一起行動得好。”
正巧這時,鐵鯊幫副幫主李吞滔熱情洋溢地朝辜一酩揮著手,示意他過去跟著自己一同行進。辜一酩做戲做到底,只能一邊咳嗽著一邊走了過去。
“師弟,”看著辜一酩遠去的背影,嶽沉檀突然朝薛沾衣開口道,“你與御前司一行同在公門行走,現下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你理應前去幫忙。”
他話說到這份上,薛沾衣也不好拒絕,只得心不甘情不願地應了聲,朝索盧崢一行人走去。如此一來,就只剩下賈無欺和嶽沉檀兩人盤桓在隊尾了。
“嶽兄可是有話要說?”賈無欺自然地繞到嶽沉檀身後,推著他的輪椅,邊走邊問道。
“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只是有些問題想不明白。”嶽沉檀口氣淡淡道。
“哦?嶽兄深諳佛法精髓,這凡塵俗事還能難得住嶽兄嗎?”
“深諳二字不敢當,只是略知一二罷了。”嶽沉檀道,“眾生百相,我一介凡夫,非百思不能解其一。”
聽嶽沉檀這麼一說,賈無欺倒是有些吃驚。他本以為嶽沉檀目下無塵,定是個心高氣傲之人,沒想到他卻把自己的姿態擺得如此之低。
“嶽兄過謙了。”賈無欺忙道,“不知嶽兄想問何事?”
“伍兄以為,人為何想要把自己的真實容貌隱藏起來?”
賈無欺心頭一跳,穩了穩聲音道:“嶽兄可是因為那些戴著面具的屍體才這麼問?”
嶽沉檀“恩”了一聲,不置可否。
“要我說,不止是容貌,人想要隱藏起來的東西實在不勝列舉。”賈無欺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而道,“沒有人願意把最真實的面目曝露在所有人面前,這個‘面目’可能是容貌,可能是身材,可能是性情,也可能是癖好。既然有人從穿衣打扮上遮掩自己原本的身材不足,那戴面具掩蓋自己的真實容顏也就無可厚非了。”說著,他嘿嘿一笑,“我倒覺得,這戴上面具,不是刻意為之,而是人之本能。”
“哦?”嶽沉檀接道,“按伍兄的意思,這世上就沒有完全坦誠之人嗎?”
“有自然是有。”賈無欺摸摸鼻子道,“但要看對誰。遮掩是本能,而坦誠需要勇氣。不是誰都可以讓一個人克服遮掩的本能,坦露胸懷,推心置腹。”
“那麼什麼樣的人,能讓伍兄赤誠相待呢?”
賈無欺看了一眼嶽沉檀的臉,一派平靜,並無異色。他頓了一下,說出了神棍最愛的一句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沒想到伍兄也是信命之人。”嶽沉檀不鹹不淡道。
“天意難違嘛。”賈無欺打著哈哈,正要繼續胡扯,突然狂風乍起,颳得人睜不開眼。
這股熱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