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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時候還是剛入門的女童,跟隨縹緲峰上的千歲寒真人學藝。星宗的幾個真人一向互不相能,屈靈星帶著我上峰找千歲寒鬥法。兩人的元神時而潛入九幽泥犁之獄,時而飛上穹廬帝座之星,時而展開法界壇城,時而搖撼山海……我在峰巔補天石旁參悟,直到磐石縫中開出紅花,七rì內金丹凝成道胎。突破時我的目光和驚呼花開的星沉相視,彼此會心一笑。——以後就記住了她。”
我忘記了問屈靈星和千歲寒之間的勝負。他們的勝負也並不重要,真人間的全力戰鬥我只從南宮的幾句話中得到了吉光片羽,但南宮敘述的情景神異琳琅,已經讓我眼界大開。雖然對他們的境界我遠沒有登臺入室,至少瞥到了裡面傳來的一點熱鬧。
——也不知道我rì後有無福緣能親眼參悟真人之戰,對我的修為必然大有裨益。
“這戰後不久,屈靈星告訴我他準備尸解去世間參悟,父親也催我回家繼承世子之位——公孫家出了個十二歲神童,輕易殺了我金丹兄長。他要我速速去和他交手,煞公孫家氣焰。”
“那個十二歲神童,就是當時的公孫紋龍吧。”
“不錯。”
我掃向山坡下——不知不覺山坡上只剩下我們兩個。翩翩和地藏不知何時都被琳公主拉去打雪仗。現在她和逢蒙搭檔;龍少和地藏搭檔。翩翩則擔任仲裁。四個球手都刻意收斂了氣,膂力倒也相差不大。
“可實際上我和龍少交手還在四年之後,他十六歲,我十九歲的時候。”
“噢?”
“因為下山後我根本沒有回家,而是漫無目的地四處漂泊。三年裡我在東荒、中土、南荒間目睹亂世的戰亂和凡人的困苦,期間變換多種身份暗殺魚肉地方的太守和總兵,肅清酷虐一方的盜賊妖魔。當然,遇到他們背後的元嬰靠山我只好遁逃——那幾年體悟最jīng熟的除了手印就是遁法了。我非常幸運,唯有一次被元嬰者逮著。”
“是誰?”
“被我父親抓回家去了。”
我和他都笑了起來。
“我被父親囚禁在他的天狗法界裡思過。不知道是法體還是yīn神,我被綁縛在黑sè的大星上,星的表面上凸起荊棘,荊棘釘進我的每一段骨節,生長到我的骨髓裡。大星的周圍有三十六顆黑sè小星。。每一個時辰都有三顆小星變成三條瘦骨伶仃的黑犬來啃噬我的軀殼。黑犬直到身軀鼓起才肯離開,那時我一般只剩下一個骨頭架子。一個時辰一個時辰的輪迴,看不到出路,也看不到希望。
黑暗中我明悟
——父親誕生了我,我們同樣冷酷狠毒,一株寶樹上結的同種金丹。但是他生長的方向看不到陽光,我卻因為對他銜恨和不滿而逆向長到了陽光一邊。
那三年中我的心魔是對父親的銜恨。我嘲笑他sè厲內荏、我嘲笑他有野心而無能力,無數的墮落霸主在那時我心目中都疊合成了他的形象。所以我滿足於狹隘的義,彷彿每殺掉一個不義的金丹能給他那樣的人添多少麻煩一樣。真是孩子似的撒嬌。
我父親不過是侷促一地,格局狹隘的霸主,被他吞食天下不相稱的野心苦惱;我的根器和資質十倍於他,我的志向自然要比他大而且逆反,所以是撥亂反正天下。
過去幾年我竟然糊塗到降為匹夫的身份去刪除那些亂世惡不義的支流。可我完全不必那樣做,我本來就是南宮家的世子,可以繼承南宮的實力基業,以霸主的身份來掃蕩天下。
……然後就是平常不過的向父親悔過,向其他得罪過的諸侯賠罪、接掌南宮家的事務之類戲碼。……和敖萱的婚約是期間快樂的事情,失去她也是期間最大的遺憾——當然,對她未嘗不是一件幸事:她是星宗認可的出世之人,和我的路南轅北轍。”
南宮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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