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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盡情呼吸著久違的清風。
琳公主用神念感應了會她納戒上的平安珠,垂頭喪氣地溜回大樹,
“不行。荒野山林中平安珠的感應還是不暢,沒法和滿盈會或者宗門聯絡。師叔,你開闢隧道的時候不確定著落的方位嗎?!”
她踢了腳七丈高樹,高樹顫抖不止。停在高樹上的夜梟們還是飛走了。
我一邊用銀蛇劍在另一株古樹上挖一個憩息的樹洞,一面回答:
“虛無之雷開闢的通道不是由我確定,而是雷電沿著宇宙葉脈樣的自然紋理破開。”
載著翩翩等人的紫電飛龍從我開闢的另一條雷隧走脫,我也不知道他們落在何處。我用銀蛇劍感應那條紫電飛龍的位置,也沒有結果。
“好了,押後再議。我睏倦了。這個樹洞予我,你自己另開鑿一個。餘下的jǐng戒也由你負責。”不由分說,她蜷縮排我給自己挖的樹洞。少女數羊到十,微微的鼾聲已悄然從小口傳出。
琳公主的金丹氣息盡數斂起,眼前的她和尋常少女無異
——即使她已經承認自己有真虎血脈,我也無法把紅衣少女和虎妖聯絡在一起。相處多時,我渾然沒有察覺她與人族少女的差異——她的瞳sè也不是妖族的金sè,而是華夏人的點漆sè。
我默默想她母親洛神瑤是虎,父親顏緣是人。或許是混血之後血脈不純,以致妖族的特徵不彰。
這麼多年,我見過不可理喻的吃人妖怪,也見過能和人打交道的妖怪。越是像人,反而越好溝通。至於琳公主,不管他人如何說,我心目中她完全是人,沒有一點妖怪的影子。
我把少女憩息的樹洞用泥封好,再用神念感應數里。周圍沒有異樣之後,我為自己再挖了一個樹洞。服下足量黃芽丹和甘露之後,我也斂起自己金丹氣息,蜷縮排洞。
——一股彌天汪洋般的睏倦襲上我心頭。
我第一次由衷感到:金丹的肉身也是會疲倦的。
很久以前,白雲鄉的王長老告訴我與外物的爭鬥會暗中消磨自己辛苦修來的軀殼和壽元。現在我內視自己的穴竅臓腑:連rì來慘烈的爭鬥造成各處無法彌合之傷,丹藥雖然癒合修補了各處,但只是類似膠漆的強行堅凝,軀殼的大量生機如流水逝去了。
和雲夢之人的死鬥對自己的軀殼創傷最觸目。
回頭反思,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我竟然憑藉這樣的軀殼和一個擁有無漏金身的厲害元嬰戰了小半rì,還隱隱凌駕在他之上。
但是,如今我又從雲端跌落到了塵埃。
離開了雲夢那座雷城,我就像龍離開了自己的深淵。
現在只要稍稍引氣,若干穴竅的真氣執行就顯得窒澀萬分,好像縴夫拉舟過峽一樣艱難。
養生全xìng和克敵制勝是修真者的兩難。我暗自發誓:晉升到道胎金丹之前,再不和外敵做那樣的生死惡鬥了——就是路邊野犬,我也不會任xìng去踩一腳。
樹洞中的我就像嬰兒回到母親的胎中——這是我研習的崑崙《上清典》的終末法門:道胎金丹的胎息之法。金丹憑藉呼吸和天地一體,道胎則憑胎息和天地渾然。儘管我離道胎還有一大段路要走,但云夢之役讓我眼界大開,上層金丹的自己已經能刻意模仿部分胎息之法,比如現在運御的道胎睡眠之法。
——或許,樹洞中沉眠的琳公主摸到了道胎金丹的關頭?
我澄清去自己最後的雜慮。
離開白雲鄉一年不到,自己怎麼多了那麼多心眼?
不管其他,不恢復元氣寸步難行。
我入睡了。
……
也不知多少時辰逝去,我的四肢百骸漸暖,真氣流轉無礙,積勞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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