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5 頁)
愛不是生活的一切。
許意恆已經結婚生子。而鬱佔始終尊重有責任心的人。
事情過去了那麼久。她都能忍下分離的劇痛,沒道理時過境遷,他還要來提陳年舊事。
他到底來幹什麼?鬱佔充滿疑慮。
許意恆顯然看出了她的心情。
他自嘲地笑笑:“你不用擔心,我不是因為後悔了而轉頭找你。”
他直率,她也受了影響,直愣愣地問了一句:“那麼,您來幹什麼?”
許意恆笑了。
他說從隨身的包中,找出一個對疊起來的白色薄本。
開啟,捋平,推到她面前。
那是一本病歷。
鬱佔閉了閉眼睛,感覺到濃濃的不祥。
她沒有伸手去翻看,只抬起眼看他,問他:“這是什麼?”
許意恆微微地笑。
笑容裡,滿是說不出的遺憾與眷戀,愛慕與憐憫。
他說:“小鬱,我來,是來同你告別。”
許意恆病了。
他活不過這一年。
※
客廳的燈光,溫柔而黯淡地照在鬱佔的臉上。
鬱佔望著桑書南,微微地笑,終於不再掩飾地露出黯然神情:“有人說,他是個膽小鬼,所以當時不敢接受我。也許這次的事,仍然會有人覺得他是個膽小鬼,所以在病魔面前,選擇自我了斷。”
桑書南望著她,不知如何回答。
她自顧自地說下去:“也許他真的是個膽小鬼。我也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他。但是一想到他就這樣消失不見了,我還是覺得很難受。”
那些生命裡重要的人,一個一個,離她而去。
這是一件非常寂寞的事情。
桑書南長久地沉默。
她的難過,無從安慰。
他只是想,至少此時此刻,他能陪伴在她身邊。
“書南,”鬱佔忽然輕聲地喊他的名字,“我現在已經完全是不合格的家長了。”
桑書南安靜地看著她,微微地彎起唇角,露出一個輕淡的笑。
他本想說一句“沒關係”,終究沒有說出口去。
她的情緒平復下來了。
所以,是時候清算他們之間的事。
鬱佔這樣聰慧,當然早已通曉所有的事。桑書南已經不抱任何矇混過關的希望。
因為與她有關的口角而動手打人,因為她傷感落淚而失控地擁抱她。
一樁一件,罪大惡極。
他自己都覺得無法饒恕。
桑書南垂下眼,低低地問出了口:“所以,你會不再管我了嗎?”
一隻涼涼的手,輕輕地撫上他的頭。
桑書南一顫。
他想閃躲,卻又這樣地貪戀不甘。
只能由著她為所欲為。
鬱佔輕輕托起他的臉,迫使他正視她的臉容。
她凝望著他,微微地笑了。
鬱佔的眼神溫柔而平靜:“書南,我不會不管你。但是你要明白,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的。”
他費力地思索片刻,明白過來。
桑書南完全不贊同鬱佔的話,卻無力辯駁。
他只能單方面地接受她的判決。
他們明明年紀相仿。
可是,他才情竇初開,她已再世為人。
桑書南曾經覺得,比起同齡人,他已經算是經歷坎坷。
誰知道遇見一個鬱佔。
他只是她眼裡的孩子。
又怎會有引得她傾慕的任何資本?
真是諷刺。
她明明如此耀眼,乃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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