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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朋友就和躲傳染病似的躲著我們,能借給我們家這點錢的人真是一個也沒有。
我想了想,逼回眼淚轉身挽住我媽的胳膊:“媽,你說的對,我是該重新嫁人了。不管是給人當後媽還是那種缺胳膊少腿的,只要肯給十幾萬的禮金我就嫁。”
丈夫和女兒對她來講都是肉,她的沉默和不知所措我完全可以理解。
其實前一段有個喪偶的四十歲男人好幾次拖人來和我媽說婚事。那男的有點禿頂,個子只有一米六三,腳還有點跛,是國企的技術員,據說是個老實人,月收入好幾萬,老婆死了之後留下個七歲大的女兒,如果我嫁給他這筆錢他是肯定會出的。
我媽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崩潰地捂著額頭:“爸媽,爸媽對不起你,都是家裡太窮造的孽,造孽啊這是。”
想到再嫁這事兒我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反正心裡挺平靜的。感情這種事對我來說太虛了。很多曾愛的要死要活愛的,坍塌的時候只需要一瞬間。真的只有到我爸媽這年紀才敢說守了對方一輩子。
我艱難地笑了笑,寬慰地拍著她的肩:“媽,別這麼說。老話說的好,養兒養女為防老。我爸沒病之前你們供我讀書再苦再累都沒張口。這會我不可能眼睜睜什麼都不做,再說嫁人是好事,聽說那人的人品不錯不是嗎?你不是也常說人好比什麼都重要。”
我媽嘴唇抽搐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走廊上的人來來往往,江辭雲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反正等我緩過神來的時候已經沒了他的影。
也對,他明天要結婚了,今天不該耗時間在這。
☆、014 他的無情和慈悲
病床上,我爸帶著呼吸罩,臉色就像是從棺材裡倒出來似的。醫生說他暫時還不能說話,可他蒼老疲倦的眼睛死死盯過來,眼淚不停轉著。
我實在不忍心看他這種樣子,死活憋了兩個多小時拎起水壺說去打水就出了病房。
失魂落魄地拐了好幾個彎,我猛地撞進個緊實的胸膛。抬頭看見江辭雲皺著眉,咬牙切齒地說:“松腳。”
昨天公司週年慶所以我穿了高跟鞋,整個鞋跟都嵌在他皮鞋頂端,等我提腿他的皮鞋已經凹進去一大塊,臉色也烏泱泱的。
我紅著眼睛,有點抱歉地問:“你沒走?”
江辭雲手上提了兩個袋子給我:“出去給你買衣服了,穿這樣像話嗎?”
“你不把衣服都丟了我能穿這樣?”沒來由的,在病房裡就憋很久的眼淚唰的滾下來。
他皺著眉,深沉均勻地落下呼吸:“衣服幫你買了,手術費我也交了。還哭什麼,怪醜的。”
“十幾萬,你說你交了。”我一度覺得是耳朵出了問題。
他輕鬆地應了聲:“嗯。交了。發票拿好。”
“你哪來的錢,再說咱倆,咱倆也不熟啊。”我盯著發票腦子有點懵掉。感激,害怕,驚慌,不知所措,反正什麼情緒都有。
江辭雲身子一傾,慵懶地靠在牆上:“車當了,我還有點存款,正好夠。”
“你之前不是說車是借的嗎?”我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在我爸病重的時候就連親兄弟都是躲的躲,斷的斷,江辭雲一個還算不上朋友的人居然拿出十幾萬?
他只是笑笑,沒說話。
我急得直上火:“你明天就結婚了,這會卻把車賣了,存款也都乾淨了吧?你老婆要是問起來這算怎麼回事?不行。這錢我不行要,得馬上去找醫院前臺退回來。”
把水壺往地上一放急匆匆往收費臺走去,沒走幾步就聽聲後想起個悶沉沉地聲音:“唐穎,錢退回來很容易得很。別人的閒話重要還是你老頭的命重要,想清楚。”
剛剛還往前邁的腳再沒有勇氣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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