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第1/2 頁)
“我滴個女兒啊……你咋這就離開娘走了啊……”死者親孃,拉長聲的哭嚎劃破院子裡的其他嘈雜。
人也直奔著棺材邊上就衝了過去!
我和阿婆剛好這時候就站在棺材邊上不遠,面對的就是霍家那個老婆子,她親家母衝過來的時候把霍老婆子撞了一個趔趄好懸沒有摔倒,被一邊的村民給扶了一下才站穩腳跟。
阿婆張開手臂,一下攔住了衝上前,想哭親閨女的老婦人,小聲嘀咕了一句,我聽得清楚,“孩子走得苦,你這個當孃的就別看了,當心眼淚落下成了亡人穿心的釘子,路上走得不安。”
我很理解阿婆的做法,剛站在阿婆旁邊我朝棺材裡面瞄了一眼,就這一眼,叫人通體生寒。
棺材裡面,霍二嬸的面板泛著滲人的青色,半邊的手臂和大腿齊根被扯掉,傷口已經被溪水浸泡得沒有絲毫血色,如同一堆爛肉暴露在鼓脹的壽衣外面.
頭皮被扯掉了一大塊,半張還算完好的臉上,那僅剩的一隻獨眼,圓滾滾地睜著,裡面似乎裝滿了不甘。
就這模樣,好人看一眼,估計也能嚇神經嘍,何況是生養一場的親孃,白髮人送黑髮人,再是這副模樣,怎麼承受得住。
果然,阿婆沒完全阻擋住過於激動的老太太,瞧見了裡面的情況,一口氣直接沒上來,兩眼一翻,整個人朝後面直挺挺地仰了過去。
好在邊上有同來的親屬抱住了人,不然一準摔個好歹的。
後面的孃家人見到這個情況,更是一個勁地朝前擠,看到棺槨裡的模樣,這幫人把一腔惱火直接付諸拳頭,掄圓了按著一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霍二牛就是一頓好打。
我是誰,人間小機靈,宋九靈啊!
一看這種情況,悄咪咪的拉著蔡阿婆就躲開了熱鬧的中心,還不忘拖著我們吃飯用的大木箱子。
阿婆是個好心腸,見這情況還想過去勸一句,被我從後面拉住,“阿婆,拳腳無眼,咱別濺一身血。”
現場雖然沒有動用兇器,不過霍家的老婆子,霍二牛,霍大剛和他媳婦,幾個人都滾了進去,也不知道是誰動手,還是上去拉架的。
只要是霍家人,就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能舒坦的,那二十幾口子孃家人,年輕力壯的基本都動手了,就這還能有一圈的聲援團,站在外圍口誅筆伐。
就用詞的那個狠厲狀態,我都複述不出來,基本無差別的問候了霍家祖宗二十八輩的所有親眷。
也就是從這些罵聲中我大概總結出了亡者的基本資訊,還有具體死因。
霍二嬸的孃家原來姓曹,她叫曹春芽,今年二十三歲,前幾天是因為家庭瑣事跟婆婆吵了幾句嘴,霍家二叔叫二牛,也是個牛脾氣,還沒抱熱乎的媳婦,就被打了一巴掌,一生氣自己回了孃家。
曹家就住在我們隔壁村,曹家營,半個小時就能走到,根本不用進山。
這到了晚上,霍二牛才覺得不合適,追著就去了曹家營想服個軟給媳婦道個歉,把人接回家。
可去了就撲個空,人根本沒有回孃家,可這天都黑了,一個年輕小媳婦能上哪去?
家裡,親戚家,還有平常走得不錯的小姐妹,村裡村外能找的都找了,就是沒有找到人。
偏巧那天晚上,霍二牛平常玩得不錯的幾個人過來找霍二牛喝酒,也知道了這事。
要說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呢!
也不知道具體是誰,說了什麼男人就應該有點脾氣,婆娘就不能慣著,愛走就走,沒活路自個就乖乖回來這樣的屁話。
酒勁上頭的霍二牛就開始了吹牛逼的過程,“我還就不找了,就等她回來給我道歉,真當少了她,老子就找不到婆娘了!”
現在可好,人回來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