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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為男人就更省事,連了解的過程也免了。
任遠說的話,駱喬川其實並沒有聽進多少,無非就是洗澡毛巾下樓上樓被子沙發云云。曾經只一閃而過,幻想自己哪一天破罐子破摔的念頭,此刻忽然又冒了出來,而且就如忽然開啟一罐滿氣的碳酸飲料,不可抑止。可他也清楚,要真那樣做了,恐怕就是萬劫不復,再沒有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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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你那麼久,做了那麼多嘗試,怎能允許自己什麼都還不是。】
吹乾了的頭髮柔軟撫順,任遠走進空無一人的臥室,透過落地的玻璃窗,看到外面一點閃動的火光。率先洗完澡的駱喬川套著一件單薄的衣服,靠在露臺邊上抽菸,剛洗了的短髮沒心情打理,在風裡吹了這麼一陣,也已經幹了大半。
等了一會,見他還一聲不吭在外面抽菸,眼看一支就快抽完,就又低著頭叼上一支,用燃地所剩無幾的菸頭點燃。
“還不睡?”落地窗被拉開來,駱喬川聽到任遠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溫溫的。
“嗯,抽了煙就進來。”
身後靜了半刻,那人好像沒動,沒過多久便又開口,“這兒晚上冷。頭髮沒幹,風裡站久了,該冷了。”
駱喬川揹著他落了笑,望著阿姆斯特丹尚有燈光的街區,心想這人心思體貼,考慮周全,待你好的時候像是溫柔地不得了,可有時卻偏偏恨他這滴水不漏的個性。沉默了半天,最後隨口說:“沒事,酒喝得我還覺得熱,你睡吧。”想借著涼風平復內心的呱噪,也不是什麼假話。
他眯著眼睛,又猛地吸了兩口煙,煙霧在黑暗中慢慢縈繞起來的感覺,讓他想起在聖卡度公園的那一天,自己也是這樣,坐在沒來得及拆掉的舞臺邊,等。那些時候,一切都彷彿是靜止的,久而久之,時間的概念被漸漸模糊,到最後連他自己都分辨不清到底是等了多久。就如同此刻,兩廂沉默之間擰滅手上的菸頭,駱喬川沒有回頭,不知身後的人還在不在。張口喊了一聲那個人的名字,被煙燻久了的嗓音一開口,竟是出人意料的暗啞。
“想說什麼?”身後沒有走開的人應地很快。
“……我在聖卡度等了你一晚上,你為什麼不來?”
一時嘴快,心裡所想的就這麼平平淡淡地問出了口。
任遠等了片刻之後,低低地開口:“駱喬川……”嗓音溫和柔軟的,好像能讓心上都開出花來。
駱喬川深深地鎖起眉頭,抄手拿過煙盒和火機,“算了,當我沒問。”
收回這個問題,只是不想聽他用善解人意的姿態解釋原因。
我不想聽你講大道理,不想聽你分析這之中究竟孰對孰錯,你只要告訴我:你不愛我,也不會愛上我,我甚至不需要一個理由。
任遠看到他臉上煩躁的表情,喊了他兩聲也得不到回應,只能在他轉身經過的時候伸手拉住他的手臂,駱喬川掙了一下,一時竟未掙脫開。
他抬起眼睛來,直直地望向任遠,毫不躲閃。看到男人慾言又止的表情,所有的倔強、期待、煩躁夾帶著強烈的不甘洶湧而來,燃燒在他黑夜的瞳孔之中。
“因為是男人,所以不行吧……?”
並非是什麼複雜句子,然而任遠聽到後卻彷彿渾身一震,緊緊抓著的手掌並未鬆開,可眼神卻驚訝到走了神。
電光石火之間,便感覺駱喬川貼了過來。跨一個半步的距離,還不及反應就已是兩唇相接。側開的角度,微妙地避開了鼻尖相抵的尷尬,任遠看到那張瞬間被放大了的臉龐,那人的眼睛並未閉上,而是直直地盯著自己。熱切的真摯無法掩藏,寂寞的甚至有點危險,這雙眼睛,這一刻這麼近。他這才發現,居然從來沒有哪一次,這樣看過他。
驀地清醒之後,任遠手上用力試圖分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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