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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這些,武媚的鳳爪一伸,就要去揪李弘的耳朵,但不想李弘早有先見之明,兩手扶著她綿軟的腰腹一推,正好把她推進了追過來的李治懷裡。
然後李弘跑到門口,抱起了最新的護身法寶太平公主李令月。
一道讖語,在武媚跟李治撞入滿懷的時候,也被太監花吉拿著送到了蓬萊殿門口。
而此時,被李治接見後的阿史那特勒,此刻則是剛剛走出長安城,與副都護李浚帶著大唐皇帝陛下親賜的糧食,準備返回雲中。
從長安去往各地的官道,這幾年被工部尚書閻立本,在李弘巨大的金錢支援跟鼓惑下,每一條官道都用水泥修築了百十來裡遠。
而最為矚目的,自然是前往洛陽這一條官道,竟然全部是用水泥修築而成,無論是大唐商人、還是百姓,更別說外國商人,每每行走在這平整如鏡的路面上,都不得不發出感嘆的聲音,簡直不敢相信這麼長的路,都是用昂貴的水泥修築而成。
而這一條官道,也徹底解決了從南方經運河運往洛陽,再經陸運到長安的一切物品的難題。
阿史那特勒騎在一匹駿馬之上,意氣風發的走在隊伍的最前列,看著著筆直平坦的官道,他心裡也充滿了自豪跟驕傲。
對面一隊約莫十幾人的騎隊,馬蹄聲清脆的敲打在水泥路面上,身在後面壓陣的李浚眉頭不由的皺了皺,對面這十幾人看起來不像是普通百姓似的。
但看著一個個與阿史那特勒擦肩而過,甚至還有人在錯身時,友好的對著阿史那特勒微笑致意,於是心裡也就放鬆了警惕。
阿史那特勒只是在與騎隊最中間那個與他微笑示意的人擊掌時,總覺得這些人中有好幾個面熟的,但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自己曾經在哪裡見過。
看著十幾人的騎隊緩緩從他旁邊經過,直到最後一個人從他身邊經過,他也依然沒有想起來這些人到底是誰。
李浚看著那十幾騎揚長而去,車隊暫時擺脫了危險後,便打馬追上最前面的阿史那特勒,淡淡的說道:“這些人是什麼人?看著不像是長安人。”
“不知道,估計是你們大唐的商人吧,現在長安到洛陽……咦?我脖子這裡看看有什麼,像是針扎似的疼。”阿史那特勒用手撫摸著脖子,不由得把身子靠近李浚,讓他幫自己看看。
“什麼也沒有,估計是你多日沒洗澡的緣故吧。”李浚輕輕的笑著打趣道。
“不可能啊,我有洗澡啊,今日在那鴻臚寺提供的住宿處,我可是舒舒服服的泡了一個熱水澡的,唉……這一回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享受這長安的富庶跟繁華,簡直就是天堂啊,看看那大唐皇帝陛下住的宮殿,咱們雲中都護府簡直……都不如人家的馬廄。”阿史那特勒一隻手繼續撫摸著脖子,細細的摸索著,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紮在脖子上面了。
李浚看著他有些難受的樣子,說道:“一會兒經過驛站,洗把臉,把你那一年洗不了兩次的脖子好好洗洗,說不準就好餓了。”
“哈哈……誰說我們一年洗兩次澡?不是說我們是一生只洗三次澡嗎,出生的時候洗一次澡,然後成親的時候洗一次澡,再就是死的時候洗一次澡。唉……沒想到,長安百姓竟然對我們是如此的認識,要不就當我們是草原狼,覺得我們無情兇狠冷酷,要麼就當我們是為開化的蠻夷,低等下賤卑微,總之啊,雲中與關中百姓啊,對彼此都有著區別很大的看法兒啊。”阿史那特勒仰頭看看正午頭頂上的太陽,又看看腳下平整如鏡,彷彿天路一樣的官道,不由的感嘆道。
李浚似笑非笑的看著阿史那特勒,呵呵道:“看不出來,這幾日在長安,竟然還有如此細心的觀察,不過還好吧,現在大唐正值繁華盛世,以後隨著客商們的來往增多,會改變那些片面的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