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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恨李弘?”李忠眯縫著眼,整個人雖然看起來還是憨厚質樸,但雙眼中反射的,卻是一種令人心寒的冷光。
“那是自然,如果我復國成功,我一定要把他拉下來,讓大唐皇帝再次立你為太子。”阿史奴看著手,狠狠的說道。
“呵呵……我已經沒有了當太子之心了,如今不好嗎?就如李弘所說: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多麼愜意的生活啊。如果想知道實情,這些是遠遠不夠的。”李忠拍了拍被他放入胸口的票號,悠閒地神情突然間變得冷峻起來。
直到阿史奴又拿出了兩張同樣數目的票號,李忠的臉上此時才重新浮現了憨厚的笑意。
起身望著綠油油的一片樹林,中間一個小茅屋還是當年李弘來時,突然奇想,說在這裡建蓋一座茅屋,下雨時喝茶才有情趣,於是李忠就建了,可李弘從來沒有來過。
“自從我被廢之後,我就一直在揣摩李弘,他到底憑藉的什麼?能夠得到父皇跟皇后如此大的恩寵?十歲被立為尚書,十四歲被封為京兆府尹,那彷彿聚寶盆的太乙城更是不在話下。如今不單監國好幾次,昨日竟然還罷免了禮部尚書,據說到現在,東都都沒有下旨問詢,這是多大的恩寵啊,你覺得你們有希望動的了他嗎?”
“嘿嘿,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只要現在大唐的兵力在東,我們就有希望扳倒他不是?這樣豈不是也可以為你出一口惡氣?”阿史奴跟在李忠的身後,站在茅屋屋簷下,感受著徐徐清風拂面而過。
“那我告訴你吧,你已經有機會為你的右手報仇了。”李忠望著樹林,淡淡的說道。
“梁王何意?還請明說。”阿史奴一驚,急忙湊到跟前問道。
李忠沒有急於回答他,而是想了想,組織了下言語說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揣摩研究李弘,雖然對他所有的事情我不知曉,但我卻發現了一個跡象,那就是當李弘著手辦一件事情的時候,他的注意力其實已經轉移到了另外一個地方,而非是事情的本身。”
阿史奴哪能聽明白李忠這些像是自言自語的話,只好皺著眉頭,豎著耳朵緊張聆聽。
“當年他施法燙壞你的手,他的注意力在哪裡?在長安,而非是你們,這樣做,不過是他掩人耳目的一種手段。”李忠順著自己腦海裡的線索,繼續說道:“可他到了長安後,按理說,他的注意力應該在那兩尊琉璃上,可最後呢?他的注意力卻在蘭陵公主等人身上,而且還有那水晶牌跟玻璃,這些誰能想到?”
“太乙城就更不用說了,當年他跑去太乙城,每一個人都以為他想要去那裡玩兒,每一個人都以為是為了那商會,卻沒有人發現,其實他真正的目的。”
“那……那他的目的是什麼?”阿史奴聽的腦暈,急切的問結果。
“我當年就有去太乙城,就是因為我突然間看不透他此次的目的了,所以才臨時改變主意跑到太乙城,就是想看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商會是用來掩人耳目的,懲治賀蘭敏之也是湊巧,巡視他那禁區,也是不可能。我甚至一度懷疑,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引皇后去太乙城,而後除之。但當兇手被緝拿後,我又再次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我始終不知道他那次去太乙城的目的,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找孫思邈看病?還是為了找袁天罡、李淳風測算?可當年他出生時,李淳風就已經透過了道眾之口,給出了讖語。”
“梁王,您這說了一大堆,您說到底他為了什麼?”
李忠憨厚的神情此刻睿智無比,雙手背後緩緩嘆了口氣,說道:“我不清楚他太乙城一行是為了什麼,他的最終目的什麼,這麼多年,只有這一件事情困擾著我。但他此番看似志在遼東,實則意在安西!所以說,你們這次有機會為你的右手報仇了。”
李忠回過頭,眼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