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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這一刻才是永恆。
“殿下,天快亮——”獄卒來催促離開時,死牢安謐無聲,角落裡相擁而眠的一對兒就像是疲倦的孩子,乾淨寧和的睡顏讓人不忍心去喚醒。獄卒呆立片刻,然後默默走開,盡忠職守地站在天牢門前繼續守衛,耳邊沙漏輕響細細聽著,等天再亮些,等時辰到最後一刻。
那時,再狠下心去叫醒安睡的人吧。
嘚嘚馬蹄踏在一片花田之間濺起落花無數,縱馬馳騁的男子無心憐惜那些無辜花瓣,手握韁繩,薄唇緊抿,略顯褐色的眼眸裡隱約可見一絲慌亂,腰間懸掛的荷包與那一身亮銀鎧甲極不相稱,但很明顯一直被細心保管,連半點髒汙都不曾有。
一聲嘶鳴,棕紅駿馬急停在高門大院前,男子翻身下馬,急匆匆進入門中,高懸的牌匾上“白府”二字似是有些破舊,卻依然看得出昔日光輝榮耀。
“灝城,你可算回來了!”才一進門,滿面風霜的老婦就撲到男子身前,抓著硃紅衣角淚如雨下,“你快想想辦法,你妹妹她……你妹妹她這回真是走投無路了!”
白灝城一身汗水悶熱難受,語氣急了些,仍不失平素的溫和:“孃親,有話慢慢說,綺歌到底出什麼事了?”
嫁入將門的白夫人一直沒有改掉大家閨秀的柔弱怯懦,明知道這時候該把事情原原本本詳細說出,無奈眼淚不受控制,哭聲也不聽她指揮,嗚咽半天,竟是連一句完整話都沒說出來。見白夫人已經失去冷靜,跟在後面出來的白灝羽只好拉開哭沒力氣的孃親,一封信塞入白灝城手中。
“二哥,姐在遙國那邊犯了事,遙皇下令把姐打入天牢,還說要擇日問斬!爹爹已經去求見王上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如果不行的話還得我們自己想辦法救姐啊!”
白灝羽的話讓白灝城瞬間慘白了臉色,垂下的手擦過腰間荷包,細膩觸感一如往昔,如他保護多年、忍痛惜別的妹妹,如他小心翼翼的感情。
而今,她不在身邊,他不能守護。
健碩身軀晃了晃,白灝城勉強定下心神,展開信箋細細看了一遍,臉色愈發不好。
安陵國,漠南地區異軍突起的新國,儘管與昭國相距甚遠,白灝城還是對這股勢力有一定了解——連白綺歌都會被勸說投誠,他這個中州戰神又怎麼可能免受其擾?安陵國早在數月前就曾派人來昭國拉攏白灝城,而擔起這個重任的人白灝城並不陌生,正是父親白敬甫舊日得意門生,兀思鷹。
無可否認,兀思鷹是個用兵天才,即便不如白灝城也可算作中州數一數二的,能讓兀思鷹心甘情願臣服效力的主君必然有過人之處,白灝城對那位安陵主君頗感興趣。只是沒想到令他感興趣的人做了讓他最無法忍受的事,因著安陵與遙國的紛爭,他最疼愛的妹妹被迫捲入其中,又一次背上賣國通敵的罪名,甚至,即將面臨死刑。
“小羽,替我寫封信給兀思鷹,告訴他我會在五日內趕到遙國帝都,到時若見不到他……事後我必定會率領昭國三軍,殺到安陵國片甲不留。”丟下毫無緩和餘地的冰冷命令,白灝城轉身踏出白府,眉眼間煞氣深重。
白灝城突如其來的狠勁兒嚇壞了白夫人,已經失去一個兒子兩個女兒的老婦人渾身發顫,撲到馬前攔住白灝城,說什麼也不肯讓他走。眼前的情況再清楚不過,白灝城打算與兀思鷹代表的安陵國接觸,其目的必然是為了弄清白綺歌揹負的通敵罪名原委,而約在遙國帝都相見則說明,一旦得知白綺歌是冤枉的,他會不顧一切直接去找遙皇理論。
白灝城被白夫人糾纏住一時不得脫身,正拉扯時,身後忽然傳來威嚴怒喝:“放肆!誰許你去遙國了?!”
“爹……”白灝城被怒喝震住,轉過身下意識規規矩矩站好,手卻搭在韁繩上不肯放下,“爹,綺歌有難,太子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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