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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猜得到他心思,本就憋悶心情更添煩鬱,找不到發洩方法時,竟把偶遂良叫進宮大倒苦水。
“他是有多討厭我?立煜兒為太子名正言順合情合理,早晚的事,就因為煜兒的娘是我所以才遲遲不肯答應嗎?”
“陛下並不是針對皇后娘娘。”偶遂良搖頭,言語間還是如以前那般恭敬,“司馬將軍和姚大人權勢傾天,這時候再立大皇子為太子,陛下自是感覺不安,說到底還是司馬將軍和姚大人威脅到陛下了。”
司馬荼蘭挑眉,對偶遂良的辯解不置可否,眸中卻明顯有委屈神色:“他們是他們,我是我,降蘇詩韻為貴妃又不是我的主意,我更沒有覬覦他的江山吧?不分青紅皂白胡亂牽連,他怎麼做的皇帝?枉我費盡心思為他打點後宮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到頭來連該有的待遇都得不到!”
“皇后娘娘執意這麼想,末將也沒辦法再勸了。不過還是希望皇后娘娘能找機會提醒二位大人,江山是陛下的江山,陛下的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有些話陛下礙著面子不方便挑明,二位大人自己心裡當有數才是。”
偶遂良的話已經直白露骨得很,相隨多年,易懷宇的思慮他怎會不知?既然易懷宇開不了這個口,那麼他這個當心腹的只好代言,就算被司馬原和姚俊賢嫉恨也沒辦法。
饒是如此,司馬原和姚俊賢仍未停止各種僭越行為,從最初屢屢提出反對意見到直接干政,仗著司馬荼蘭一國之後和易宸煜唯一皇子的身份橫行跋扈,便是連偶遂良也不放在眼內,數次惹得易懷宇勃然大怒。這些情況司馬荼蘭看在眼裡記在心上,也試圖提醒哥哥和舅父適當收斂,司馬原尚且能聽一聽,姚俊賢卻是不管不顧,依舊我行我素。
自家外甥兵權獨攬,他又是權傾朝野的皇親國戚,空殼皇帝而已,怕什麼?
“多行不義必自斃。”
在易懷宇怒到極點冷冷撂下狠話後,司馬荼蘭知道,那位始終把她當謀權棋子的舅父定是保不住了。
九月裡易懷宇南巡去了趟穎池郡,回來時身邊多了個文文弱弱的年輕人沈君放,也不知道這年輕人是什麼來頭,剛一進宮便被封為二品文臣並特允在宮中居住,易懷宇在哪他就在哪,除了就寢外的時間幾乎形影不離,連向來備受信賴的偶遂良也遭冷遇。起初姚俊賢對沈君放只是好奇但並不介意,可是當一道道參奏自這年輕人雙手遞給易懷宇後,姚俊賢漸漸坐不住了。
“偶將軍可知這沈君放是什麼來頭?年紀輕輕就能位列二品,而且還肆無忌憚到處說老夫僭越干政,再這樣下去,老夫辛辛苦苦積累半世的名譽豈不要毀於一旦?”偶遂良登門拜訪時,憋了一肚子火氣的姚俊賢趁機詢問,還做出七分委屈三分憤怒的姿態。
偶遂良嘆口氣,一臉不滿:“能得陛下如此賞識提拔,姚大人還猜不到嗎?沈君放,那可是敬妃娘娘的表兄啊!”
江山故曲Part。43
“表兄?”姚俊賢陡然倒吸口氣,不祥預感湧上心頭。
“正是,殿下此番南巡目的就是把沈君放接入宮中。”偶遂良似是沒有注意到姚俊賢眼中警惕,嘆口氣繼續道,“我本以為沈君放不過想憑藉敬妃娘娘身份謀個一官半職罷了,誰知道他剛入宮就開始搬弄是非——實話說了吧,其實不止姚大人被他參奏,就連我都難逃指責,所以最近陛下才疏遠我,時時與那沈君放在一起。”
沈君放生得白白淨淨、瘦削高挑,雖然總一副病懨懨的樣子,但骨子裡有種清高豪氣。姚俊賢不會無聊到認為易懷宇有龍陽之癖,但在偶遂良說明沈君放身份之前,他還真沒想到二人之間竟有蘇詩韻這層關係。
蘇詩韻是誰?那是易懷宇一見鍾情的女人,即便因出身卑微又無權勢坐不上後位,可在易懷宇心裡她一個人足抵六宮粉黛,再加上這麼一個恃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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