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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話來,她張開被鮮血染紅的一口銀牙,咧嘴怨毒的盯著皇后笑著,那口型分明是:我做鬼不也放過你。
我還待要看,卻被喜兒兜頭兜腦的抱住。玄凌大聲呼和著讓內監們將李貴人屍體拖走,太后連忙招太醫要為我和眉莊診脈,以防我們受到驚嚇傷到胎兒……
李貴人到底被褫奪了位份,草草安葬在京郊的亂葬崗。那日的事情再也無人提及,好似從沒發生過一般。而有些東西在悄然的改變,正月三十,玄凌破天荒的第一次沒有按照規矩去皇后宮中宿夜。而打算將宮務大權在出了正月後交還皇后的事,也沒有了下文。
二月初五拖了整整一個半月的徐燕宜,再也堅持不住,到了彌留之際。後宮大大小小的妃嬪雲集在一貫冷清的空翠堂。
第六十八章 徐燕宜活著的時候,空翠堂門檻上冷落的爬滿了青苔。而今日,她即將仙去,空翠堂卻迎來了空前的熱鬧。我嘲諷的勾起嘴角,看著幾個裝扮的光鮮靚麗的低階妃嬪矯揉造作的捏著帕子,擦拭著眼角,那傷心欲絕的模樣,好似與徐燕宜交情多麼深厚。
我冷漠的掃視一週,不耐這些女人借將死之人上位的噁心用心,向前面引路的小文子道:“文公公,徐婕妤陪伴了皇上五年多,今日即將……皇上心裡還不知怎樣的難受。若在內殿聽到這許多哭聲,只怕更添傷感。”我斜目示意幾個打扮的格外漂亮的,“讓她們暫時先散了吧。”
小文子隨我看了一眼,心中瞭然,道:“是,皇上和皇后都在內殿等著您那,太后身邊的孫姑姑也來了。奴才先送您進去,再回來處置。”我點了點頭,扶著喜兒的手進去。
玄凌看見我,關切的上來握住我的手,責備道:“你怎麼來了?快回去。”古人認為,將死之人身邊有陰煞之氣,會衝撞孕婦腹中胎兒。這是沒有科學依據的,我自然不在意。但我卻不願意玄凌在徐燕宜的彌留之際,還在她面前展示對別人的恩愛,我望向人群中徐燕宜的床位,露出哀慼之色,拉著玄凌的手向徐燕宜床邊走去:“臣妾與徐妹妹私交甚好,今日……臣妾總是要來送一送她。”
我按著玄凌在徐燕宜床頭的椅子上坐下,將他的手,放在徐燕宜顫巍巍伸出的手掌之上。徐燕宜的唇色蒼白,眼中內斂的湛然光彩早已消失成一片灰暗的顏色,她手指動了一動,要握住玄凌的手,卻無力的只籠成一個小小半弧,“皇上……”
我瞧著她致死依然深情的模樣,被淚意浸溼了雙眸。我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也不懂她值不值得,但我曉得我冷硬的心裡,被感染上的那種哀傷,讓我想放任淚水,默默的哭泣一場。
但我只是偏頭擦了擦眼睛,聽玄凌柔聲的哄她:“朕在這裡呢,朕一直陪著你。等你病好了,朕陪你和予沛在春日裡賞花,在夏日裡觀荷,在秋日裡看菊,在冬日裡玩雪賞梅,吟詩作畫。聽予沛喚你母妃,喚朕父皇,扶予沛搖搖晃晃的學步,教他文武騎射,看他娶妻生子。”
徐燕宜枯敗的臉上展開一個朦朧的笑意,似乎沉浸在玄凌描繪的美好裡。她笑著,輕輕道:“嬪妾知道,皇上這是在哄嬪妾呢。不過嬪妾很開心,真的。皇上願意哄嬪妾呢。”
我一下子捂住嘴,兩滴淚水突兀的就砸了下來。徐燕宜若不是這麼內秀該有多好,不是這麼敏銳該有多好,那麼她就不會在生命的盡頭還這麼清醒,不會明知道她心愛之人心裡沒有她的時候,還會因為他願意哄她這一點微末的用心而開心。
玄凌握著徐燕宜的手,眼圈微紅,道:“朕是天子,一言九鼎,怎麼會是哄你?燕宜,你快快好起來吧。”
徐燕宜微笑著,吃力的望著玄凌身後乳母懷中的予沛,道:“皇上,予沛……”玄凌立即道:“你放心,朕會好好待他。”徐燕宜搖了搖頭,道:“將予沛交予順貴嬪撫養吧,順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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