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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華面色一變,怒道:“德明,你身為國子監太學士,我天承朝新立,國家正值用人之際,你應該及早接受陛下所授官職,為國效力。可你卻侍奉建炎王,行大逆不道之事。若不是看在李綱大人的面上,早將你剮了。”
“這人是太學士歐
“拓拔山嶽不愧是宋朝通,忙在旁邊對李良輔介紹。
李良輔這才想起,這個歐陽澈本是太學士陳東地同窗,以前同楊華也是好友。他這次前來太原,帶有趙構丞相李綱的親筆書信,勸說楊華歸順。楊華讓他參加閱兵,本就有展示河東軍威,震懾趙構之意。可沒想到,這傢伙本來就是一個狂生,竟在大庭廣眾之下挑撥楊華和趙楷的關係。
李良輔心中好笑,提起精神在旁邊看起了熱鬧。
歐陽澈以前在東京同楊華相交甚厚,雖然見楊華面露殺氣,心中卻是不懼,大聲吼道:“康王趙構當初在河北抗擊北奴的時候,趙楷在什麼地方?王趙楷當初就要謀反之舉,若不是先帝仁慈,怎麼可能活到現在。如此反賊,朽物一個,怎可做得天子?我建炎天子深朝野之望,手中又有太上道君皇帝所賜玉璽,自是合法的皇帝人選。
楊華你立趙楷,分明就是居心叵測,有不臣之心。“
楊華氣得麵皮發紫:“德明,你我素有私交,我這才容你。本待等下也讓你去晉見陛下,讓陛下好生訓導你一番。卻不想你卻在此發放厥詞,你就不怕我將你拿下嗎?”
話音剛落,楊華身邊一個臉帶帶著青色胎記的大漢突然伸出一根手指往歐陽澈右肩窩一戳。
歐陽澈身體一軟,猛地撲到地上,渾身抽搐,背心上很快被汗水沁溼了一大片。
“好武藝!”李良輔也是個高手,如何不知道這一指地威力。青臉大漢這一指戳出去,竟是楊家槍的起手式鳳點頭,力度中平穩重,又犀利無比,即便這歐陽澈身上穿有鎧甲,這一指也管叫他失去抵抗能力。
青面大漢目光中帶著兇光,他緩緩地抽中河東軍官特有的橫刀,指著歐陽澈脖子上的那條突突跳出地大動脈,沉聲問:“茂先公,殺不殺?”
看他抽出刀來,觀禮臺上的眾文官都心中一懼,齊齊地顫了一下。
楊華高高舉起手掌,良久才一笑:“算了,我同德明是老朋友了,怎能下此狠手?”
“是。”青面漢子收起橫刀,恭敬地退到一邊。
楊華一把將歐陽澈從地上提起來,笑道:“德明,先帝沒有子嗣,兄終弟及。按照皇家的規矩,立嗣以嫡、以長,而後才以賢。王是嫡子,又是康王兄長,本應該承繼大統。你也是個讀書人,怎麼連這簡單的人倫君臣禮儀都不懂?你回去吧,對李相說,我天承朝才是趙宋正統,請李相休要自誤。我與他情同父子,一旦兵戈相間,情何以堪?”
一說到兵戈相見,楊華加重語氣:“我河東軍弔民伐罪,若那趙構一意孤行,我當親帥十萬虎賁直下動靜。”
歐陽澈:“茂先,你真不殺我?”
楊華冷笑:“你是使者,將來在戰場相見,楊華手下絕不留情。”
說完話,他放開歐陽澈,大聲對李良輔道:“李大人,我等去見天子吧。”
李良輔看了拓拔山嶽一眼,心中暗自有些高興。看來,天承朝和建炎朝的皇統之爭已到白熱化的程度。最多三個月,一待秋收,兩個陣營地宋人就會在河南大打出手。
河東軍雖強,卻也無暇西顧。
如此一來,自己這次來河東應該有一個讓大夏皇帝和上層滿意的結果。至少,可以逼他們承認西夏國所佔領的陝北城池,承認以前宋金兩國所簽定地一系列和平條約,甚至還可以索要更多的歲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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