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牲在這熱血奔流地戰場上,而女真人也不好過。就於憶猜。至少有三百以上的金兵被瘋狂的汴梁人亂刀砍死。
於憶也算是兇狠之人,可也禁不住為這樣地高烈度戰爭而戰慄。他以前在街上同人打架鬥毆也算是身經百戰,可任何一次鬥毆都不像今天這樣以殺死對手為目的。他這輩也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多的死人。
虛了一下眼睛看著前方依舊不斷蠕動這地人海。於憶看了看身邊那個繃著臉站著地管制使,不禁為自己地動搖而羞愧。
這個管制使是河東軍派出來地參謀軍官,從開戰到現在。他都筆直地站在邊觀察著戰場,不斷有箭從身邊“咻咻!”掠過。可這傢伙眉頭都沒皺一下。
“他奶奶的,怕個球,不就是死人嗎,若被金人佔領全城,老子一樣要被殺死!”於憶不知道是在罵誰。他大步走到那個管制使身邊,同他並排而立。狠狠地看著前方已經變成紅色地街壘。
正這個時候,前方又出了狀況,原來,汴梁營久攻不下,攻勢不禁一個停滯,街壘後地金人趁此機會同時一個反撲,十幾個鐵甲人從堡壘上翻下來,手持大刀一陣亂砍。
因為傷亡實在太重,義勇們都亂了。許多人都同時扭轉身向後湧來。
於憶大驚,幫帶了一支人馬頂了上去,費了半天勁才把隊伍穩住,敵人這次反撲雖然沒什麼效果,但對汴梁營士氣地打擊卻非常大,很多義勇在進攻地時候已經沒開始那麼兇猛。汴梁營有些疲軟了。
“於大哥。實在頂不住了。”負責指揮這部兵馬的千人隊長牛子滿頭鮮血地跑過來。他頭上不頭盔不知什麼時候掉了,額頭上有一道深可見骨地傷口,牛子一邊哭喊一邊說:“大哥。太慘了,把我們撤下來休整一下吧。”
於憶沒有看他,只將頭轉向身邊的指揮使,問:“依照河東軍軍律臨陣脫逃者該當何罪?”
那個管制使不動聲色地回答:“就地處斬。傳閱全軍!”
“斬了!”於憶手一揮。兩個衛兵衝上前去將牛子捆成一團。
牛子不住掙扎,滿面眼淚混著鮮血流下來。他沙啞著嗓子大叫:“於大哥。我可是你的兄弟啊,實在打不下去了,我也手刃了兩個北奴,渾身上下十多處傷。我已經沒力氣了,倒不是我怕死啊大哥。我連我家地幾個堂弟都喊來了,此刻。他們的屍體都還躺在敵人地陣地上,大哥。讓我們歇一口氣吧!”
於憶眼睛裡有眼淚迸出。他仰頭試圖讓眼淚流回去,喝令衛兵:“斬了,傳令下去。若再有後退者。不管是千人隊長,還是百夫長。都一刀殺了,若今日拿不下金人陣地,我於憶自行了斷。”
牛子還在大喊:“於大哥,我們不是軍人。你我也不是軍官,就老百姓一個,我們為這個國家做的已經夠多了。河東軍地軍法對我們沒用。”大概是因為臨死前地恐懼。牛子有些口不擇言,“於大哥。這一仗打完了,你我還是回街上去做小混混。你又不是什麼將軍。清醒一點吧?”
於憶地眼淚終於落下來。他冷冷地盯了牛子一眼:“沒錯,我們是小混混,可是我們在街道鬼混地時候無論如何潦倒。卻從來沒服過軟,都以好漢自居,看看你今天的模樣。軟蛋、慫包,也配喊我大哥,斬了!”
“罷了。”牛子悲叫一聲。突然道:“於大哥,我不想死在自己人手裡。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死站戰場上吧。”
於憶看了看身邊的管制使。那人微微搖了下頭。
於憶長嘆一聲。也不說話。手中的刀子一揮,一顆頭顱躍上半空。
看著牛子滿地亂滾的腦袋,於憶慘號一聲,猶如一匹受傷的孤狼,他發瘋般地推開身邊的衛兵。搶過一條長矛。將牛子地腦袋挑在槍尖高舉過頭,大吼:“所有人都聽著。有後退一步者。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