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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扔掉。她萬分不捨,哭著鬧著要把它們留下來。父親站在她一邊,不惜當著小保姆的面,和母親大吵,替她保住了那些小絨球樣的生靈。
在她幼小的心靈中,只要有父親在身旁,她就覺得安全、溫暖。他們擁有同樣的血型,同樣的性情。母親卻像是另一個世界的人。就連長相,她也遺傳了父親的清秀,五官都是薄薄淺淺的,不像母親那樣濃眉大眼,光彩照人。
可是,她這唯一的父親,卻被母親逼走了。趁父親在美國的機會,母親在國內與陳文傑一起,把貿易公司和獨生女兒都劃歸自己名下。待旅美多年的父親歸來,迎接他的卻是一紙離婚協議書。
那年,她剛滿八歲。從此,只能在記憶中尋找父親。家裡甚至找不到一張父親的照片。母親把它們都藏起來了,卻割不斷她對父親刻骨銘心的思戀。這十六年來,她沒有一刻忘記他。
即使是現在,她都彷彿覺得,父親正在不遠的某個地方注視著她,那雙深邃的眼睛充滿憂鬱,像中世紀油畫中的紳士。
梅若素慢慢地順著人行道走,一徑低著頭,不看前面的人和物。直到紅磚道上出現一雙鋥亮的皮鞋——有人擋住了她的去路。
她緩緩抬起頭,目光順著筆直的褲線、西裝、領帶,最後落在一張濃眉微蹙的臉上。
林惟凱略略叉開兩條修長的腿,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表情嚴肅而深不可測,那眼光似要將她牢牢釘在原地。
他不知道這樣站了多久,彷彿從天地初開之時,他就一直凝視著她。
一陣窘迫,她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你好像總是被我嚇到。”他的嘆息低不可聞。
“什麼?”她輕蹙眉梢。
他搖頭,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臉。
“你為什麼不回家?”
她避開他灼熱的目光,說:“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
“那也不是我的家,是我父親的家。”他糾正道。
“有區別嗎?”
“當然。”他說,“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想請你吃飯。”
“不用。晚飯我自己會解決。”
“那我送你回家。”他說完,不容她拒絕,就快步走向路邊的寶馬。
這人怎麼這麼專橫?她皺皺眉,不情願地跟了上去。
上了車,坐在駕駛座旁,梅若素覺得渾身不自在。雖然兩眼直視著前方,但她的眼角餘光仍能清楚地感受到林惟凱的非凡魅力。
他那摻雜著淡淡菸草味的男人氣息,直衝她的腦門,勾起埋伏在心底的某種情愫。
大學畢業後,她分在一所中專教音樂。在參加中學同學聚會時,與白凌霄重逢。他開始頻繁地約她,送俗氣的玫瑰。雖然她並不喜歡玫瑰,但還是被他打動,一點也不願意拒絕。
那時,她住在城郊,上下班要轉三次車。白凌霄瞞著妻子,每天用他的富康車接她,用他有力的雙臂攬她入懷。在整潔而狹小的房間裡,或車上的座椅中,他總是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來環繞她的纖腰,然後是長時間的接吻和擁抱,是愛慾難分的迷亂和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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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費了很大的勁,才將被回憶吸去的注意力調回前方,卻發現,車子開到了一個她完全陌生的地方。
戀愛
原來,你排斥的不是婚姻,而是愛。
“喂,你要帶我去哪裡?”她不高興地問。
“別緊張好嗎?也不過帶你去吃頓飯。”林惟凱握著方向盤,一副篤定的樣子。
梅若素感覺自己被愚弄:“停車,讓我下車!”
“對不起,恕難從命!這是快車道,況且馬上就到了。”
“我也對不起,我沒空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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