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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妍渾身都疼,尤其被按壓在婦人肩膀處的額頭疼的厲害,來不及讓她多想些什麼,她就覺得額頭一陣溫熱,似乎有溫暖的液體湧出,力氣也隨之流盡,雙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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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繡,洗完了衣裳就去把柴火劈了,晌午造飯還等著用!”
劉婆子將幾件髒衣裳隨意丟入紅繡面前的大木盆中,扔下句話便竊笑著走開了。能看到連翹母女愁苦的樣子,也不枉她從“柳院”繞了遠路過來。
連翹待劉婆子走開,忙放下手中的活兒,拉了女兒的手關切道:“繡兒,你回屋歇著,衣裳放著孃親來洗就是,你大病未愈,年輕輕的可別沾冷水做了病。”
早已適應了這種生活的紅繡微笑著搖頭,和其母相似的小臉上,因為瘦,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也顯得格外大。
“孃親說的是什麼話,繡兒年輕輕的不能做病,孃親就能做得了?”抬起小手推著連翹去她洗衣裳的木盆旁就著小凳坐下,道:“咱娘倆一塊洗還能做的快些。”
連翹望著女兒白布裹著額頭清瘦的小臉,又是欣喜又是悲傷。喜的是這一頓毒打,竟還給她一個聰明伶俐善解人意的女兒!悲的是豆蔻年華如花似玉的少女,卻只能做個外院兒的粗使下人,盡是跟著她做些粗活累活,受人白眼。
紅繡對著母親微笑,手上的動作未曾稍停,細瘦的胳膊輪著棒槌,敲打木盆內的衣裳。來到古代半個月,她已摸清了自己的處境。
諸葛家乃是“南楚國”聖京的絲綢大商,與同為皇商的商氏家族競爭供給宮內的一應布匹絲綢,為宮裡的主子們裁製衣裳,真正是家大業大。
生母連翹曾是正室夫人杜秋月的大丫鬟,十五年前某日諸葛老爺酒醉,強行與之歡好,便有了紅繡。連翹原本還以為自己能母憑子貴當上個姨娘,卻不料紅繡生來痴傻。諸葛老爺覺得是個恥辱,大夫人也容不下她,妾室們更是不必說。她只能帶著紅繡在外院柴房住下,比那些婆子媳婦子都要低上一頭。紅繡是諸葛老爺的外室女,這是諸葛府里人人皆知的秘密,亦是不能在主子面前提起的忌諱。
紅繡捶打著衣裳,帶冰碴子的水冷的她雙手麻木,身上的粗麻衣裳也御不了多少風寒,可她渾然不覺,一心只想著自己未來的出路。
不被承認的外室女,面臨著大夫人的記恨和姨娘們的欺壓,底下婆子媳婦子當連翹是勾引老爺的狐媚子,紅繡是狐媚子所出的傻子,自是從小受盡欺侮。她今年十四,可以想象連翹帶著曾經痴傻的她,受了多少的苦才能苟活至今。
然而,她能一直這樣下去嗎?
在現代,她從小被作為絲綢廠繼承人培養,外婆家傳的製衣店裡,她也學會了一身裁衣繡線的本事,她在現代的繡品“百鳥朝鳳”,曾經在當地作為“民間國寶”展出。這樣的一個佼佼女,怎會甘心任人欺凌?
正當紅繡愣神之際,劉婆子熟悉的尖利嗓音又一次從頭頂傳來。
第一卷 為己籌謀 第二章 騙吃騙喝?
“這件衣裳也好生洗洗乾淨,記著,要用手慢慢的揉搓,千萬別用棒槌砸壞了料子,臘月初八那日大小姐壽辰,我可是要穿的!”
一件物事兜頭罩下,紅繡厭惡的隨手拿開,打眼一瞧,是件翠綠色八成新的綢緞衣裳。
哪有如此無禮的人!洗衣裳便罷了,偏要將衣裳扔在人臉上!紅繡怒極,卻不能發怒。劉婆子依仗自己與大夫人的乳母張嬤嬤交好,本身又是柳姨娘帶來的陪房,在府裡橫行霸道慣了,不知是承了誰的話兒,對她是從來沒有給過好臉,今天這樣的事情更是屢見不鮮。
隱忍下怒氣。紅繡不言語,只是點頭應下。
劉婆子輕蔑撇嘴,再次趾高氣揚的走開,待她走得遠了,紅繡才抬起頭,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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