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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一陣厭惡,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大學時期她如此討厭宋子衿。
不過最後他還是抱了下那個女人,聞聞自己西裝外套上染上的香水味道,他發出聲地笑了笑。
他就像一個惡劣的小孩,想給她最後一場惡作戲,如果她會恨他,還不如讓她更恨一點。
果然那晚她離開了,她走之前,還給他準備了一頓晚餐,他沒有心思吃那幾道菜,不過菜色挺好看的,這段時間她做菜進步挺大的,可惜以後他沒有機會品嚐了。
她和他已經到了覆水難收的處境,已經沒有什麼可挽留的,而且她的離去本來就是在他的預料裡面,他沒有必要挽留。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之後,他才明白,那時候他不挽留不是因為沒有必要挽留,而是他懦弱地怕看到她鄙視的眼神。一方面他希望她恨他,另一方面,他怕看見她的恨意。
…
她離開後,他很想出去走走,最後他選擇去了日本北海道。結婚的時候,他和她來這裡過了幾天的蜜月,蜜月的時候因為公司出了個事故,需要他親自回去處理,他和她只能提早結束本就不長的結婚旅行。
晚上,他赤腳走在冰冷的沙灘上,北海道的月色很漂亮,上次她和他來的時候,她也笑著跟他打趣過:“這裡的月亮確實比A市亮堂些……”
一對日本老夫妻路過他身邊,老男人手裡提著漁具,而老女人替他提著鞋……那時他突然想到,以後他和她或許也可以這樣子。很快他便給了自己一個自嘲的笑容,人已經走了,他還念想什麼。
他去了那邊的山間酒吧,幾杯酒下肚後,他覺得整個身子都變得暖和。他突然想起上大學時候,她用的一個紅色熱水袋,冬天的時候,她喜歡將注滿熱水的熱水袋放在他的懷裡,然後仰起頭問他:“暖和不?”她眉心角那塊地方有顆細小的痣,當她眯眼微笑的時候,那顆紅點小痣便會微微上翹,像極了跳躍在眉心的一點火光。
回到他居住的海濱別墅,那邊給他發來加密檔案,是關於童建國的近況,宋何建已經著手了,給他按了個**的名號。他看了眼放在案前的資料,那是當年童建國為了掩飾自己的政治錯誤陷害秦天凌的全部證據。
他和宋何建的動機不一樣,不過想要的結果卻是一樣的。
她離開之後,他習慣晚睡,直到半夜,他還對著這份資料難以入眠,然後他從襯衣袋裡掏出打火機。
打火機發出“咯噔”的聲音,紅色的火苗一下一下地迴圈上演冒起和熄滅。
終於,他還是點燃了那份資料。
火苗竄得很高,燃燒的火光有些晃到他的眼,他低笑一聲,突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不管她相不相信,他蒐集起來的證據沒有上交上去。
他確實自私到了極點,他放不下報仇,也放不下她,所以他蠱惑宋何建上位之心,借宋何建的手扳倒童建國。
既然童建國已經倒臺,他就此放手也未嘗不可。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可能是想減輕心裡難得升起的負罪感,可能是他自己也覺得對復仇無力了,或許他心裡還有那麼個念想,想憑著這點去挽留點什麼。
他抱著僥倖的思想,那個女人那麼愛他,或許她和他真的還有在一起的可能,她是那麼愛他啊。但是他還能和她在一起嗎,他和她之間有太多的介懷了。
呵,他活得如此矛盾,進退維谷,舉棋不定,猶豫不決,最終做出的決定還是落了個自作虐不可活,伸出自己的左手打了自己的右臉。
…
從北海道回來,童建國已經牢裡畏罪***。她將她父親的後事處理好後,也消失得不見蹤影了。
他感到有些好笑,因為童建國臨死前給他留了句話:我死的很心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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