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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聞人墨當年是如何“賴”上她的。
那一年凝嫣七歲,聞人墨四歲。聞人墨作為所有質子中年紀最小的,沒有公子願意和他玩。凝嫣也不太清楚,那一日聞人墨是如何走丟的,總之她在興樂宮外的長道邊“撿”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餓了兩頓了。凝嫣把徐乳媼給自己做的蜜饃饃分了一半給他,拉著他的小手回到閒雲閣。從那時起,聞人墨就“賴”上她了。只要離開凝嫣,他就哭鬧不止。皇后拿他這個四歲的頑童沒了辦法,便破例恩准聞人墨在閒雲閣住了三年。
昨夜聞人墨賴著在閒雲閣睡了一覺,讓阿七又想起了小時候的事,不免懷念起那時天真爛漫的時光。她嘆了口氣,回到閨房,來到梳妝檯前坐下。當她看到鏡中的自己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什麼痘疤,畫得一點都不像!”
想象著聞人墨今早是如何偷溜進她的房間,不知從哪裡翻出硃砂來,一下下點在自己臉上的模樣,凝嫣便不由得笑面如花。
大周皇幾乎把整個皇宮都翻了一遍,卻還是未尋得美人的下落。他萬萬沒想到,那夜見的美人竟會是滿身痘疤的醜女公孫凝嫣。得不到的總是最好的,而這得不到的美女成了大周皇的心病,曹侍郎只好安慰他說那夜的女子定是月仙下凡,才會尋無蹤影。大周皇似乎很滿意這個說法,畢竟他身為天子,又怎能接受一個普通女子為了拒絕自己的恩寵,而逃得無影無蹤呢?
幾日後各地宗藩如期進宮朝奉,是夜在御花園永安樓舉行皇族夜宴。
彼時永安樓門窗大開,樓宇通明,宴桌大擺在左右兩邊,直延伸出樓外。明燈高照,幾千只燈籠在御花園上空串連開來,將整個宴會場地照得猶如白晝。鼓樂喧天,百名舞姬長袖曼舞。白玉杯,翡翠盤,滿盤珍饈,笑聲嘈雜,這一|夜|歡|宴將持續到天明。
夜宴行至高|潮,宴席尾端忽響起如千萬豆粒散落鼓面的急驟鼓聲,引得眾人收了話語笑聲,皆循聲望去。但見八十一名金甲壯士撐起一方平臺緩緩走來,臺上安榮公主夏侯元身著鳳凰綵衣,單腳而立。她另一隻腳由後至上高聳過頭頂,雙臂翩然側舉,傲然獨立。隨著輕緩的竹聲悠然響起,鼓聲驟停,鐘磬琴瑟聲競起,她舞衣纖盈,長袖曼舞起來。樂曲節奏變幻,她時而如嬌羞的喜鵲,以袖半遮嬌顏,腳尖輕盈點地,如在“枝頭雀躍”,一雙眸子含情脈脈;她時而又如翩然彩蝶,雙臂輕舞,如在“花間嬉戲”,喜悅的雙眼靈動非常;她時而又如孤傲的孔雀,窈窕的身軀靈活扭擺,如在展示著無雙的華美“雀屏”,那冷傲的眼神目空一切。
眾人看得目不轉睛,一招折腰踢腿雙展袖,引得全場讚歎聲不絕,再一招展袖高飛輕落燕、只腿後懸回眸笑,更是引得全場屏息、掌聲雷鳴。席間席外多少皇、貴,都已拜倒在她裙下。然而,不論是嬌羞的“喜鵲”,靈動的“彩蝶”,還是孤傲的“孔雀”,亦或是開場的“萬鳥之王”,她的雙眸中只有建周王子龔銘軒一人。
所有人都注目著夏侯元,只除公孫凝嫣一人。
皇族夜宴,顧名思義,是專為皇族而辦的夜宴,非貴、國者可參加。故而,宴席外不遠處,總有二、三個公子躲在假山或大樹後看熱鬧。凝嫣本不愛湊熱鬧,但為了找機會結識王子,便也躲在最遠處的一顆大樹後,觀察著席中諸位王子。她順著夏侯元的視線看向跪坐在矮榻後的龔銘軒:英挺的五官,儒雅的氣質,一身銀紋素錦袍,腰間右側掛著龔氏皇族鑲著金邊的血玉佩,另一側配一把刻著龔氏族騰的精鋼寶劍,儒雅中又不乏英武之氣,著實出眾。只是,這位內定的夏侯元的良人,雙眼雖一直看著臺上翩舞的“未婚妻”,但眼中除了欣賞之意,卻是無有一絲情愫。
凝嫣將目光移到斌陽王子身上,見他一身珠冠華服,極盡奢華。在金銀的堆砌下,本不十分出眾的五官卻也多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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