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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出正月,沒什麼生意上的事要辦,就索性暫時留了下來,權當在此療養了。
病既好了自然就要開始履行職責,這天一大早羅扇就洗漱乾淨穿戴整齊地來到了上房門外,輕輕敲門進去,見青荷和銀盅都早從藿城的莊子上過來伺候了,因表少爺的丫頭小螢在那次刺殺事件中不幸香銷玉殞,所以青荇就一直留在表少爺身邊跟著伺候。
逝者已矣,羅扇追思過就放下了,活著的人總不能因此而拋棄生活的快樂,有什麼用呢。抬腳跨進門去,笑眯眯地向著青荷和銀盅打了招呼,青荷迎上來握住她的手上下仔細一陣打量,便也笑道:“看妹妹的樣子已是大好了,怪我這一陣子忙於在爺身邊伺候,總騰不出空去看望你,眼下瞧著你倒比從前更出落了一層似的,大了一歲果然是不一樣了,眉眼間都具了風韻呢!”
羅扇笑彎了眼睛:“姐姐取笑了,我本無大礙,何敢勞動姐姐分心?倒是我不爭氣,這會子才恢復精神,未能與姐姐和銀盅分擔勞苦,實感不安。”
“你們就甭客氣來客氣去的了,”銀盅在旁邊笑著插口,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地瞟了羅扇幾眼,“扇兒妹妹倒是福大命大的,聽說那日一起跟爺去的家下全都未能幸活,只你一個同咱們爺落進了那絕谷,想來也是老天助你,怕是用不了多久就有喜事臨門了罷?”
話中之意羅扇何嘗聽不出來?不就是懷疑她和白二少爺困在谷中時孤男寡女乾柴烈火地做了點兒什麼愛做的事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哼,老孃就是想做也得有力氣做啊!飯都沒的吃拿毛做啊?!討厭。
羅扇假裝啥也沒聽出來,憨笑了兩聲就往旁邊的書房走:“我去給爺請個安。”說著就推門進去了。
進了門之後才反應過來——忘記先敲門了,因同白二少爺在谷裡住了段日子,相處的太過隨意,禮儀方面就生疏了不少,這下子只怕青荷和銀盅會覺得她恃寵而驕了,羅扇一縮脖,吐了吐舌頭。
正坐在窗前几案旁看書的白二少爺把羅扇的鬼臉收在眼裡,淡淡地望住她,羅扇一抬眼正對上他的眸子,忽然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就襲上心來,一時竟也忘了行禮,萬般滋味齊齊地擠在心裡眼裡,將整個軀殼都充斥得滿滿漲漲僵僵,以至於一動也動不得,一個字也說不出,只能這麼和眼前這個與之同生共死過的男人對視在一起。
這張面孔與那時相比沒有絲毫的變化,恍惚間彷彿從未離開過那幽谷,一點一滴、每時每日,過往情境如老舊默片一般從眼前一幀幀滑過,由死到生,由生到死,雖從不曾說過多麼深重的言語,可共同的經歷已然化作了一種難以訴諸於口、只能彼此瞭然於心的情意。
佛說一花一世界,又怎知一霎那不是一輩子?數月時間,短暫告別又再度相聚,於此刻對望著的兩個人來說不啻共度了一番前世今生的刻骨輪迴,有些許滄桑,有些許懷念,有些許新鮮,有些許……怦然心跳的莫名感覺。
羅扇笑了起來,白二少爺勾了勾嘴唇,有一種默契無需言語,只因那是用生死才能詮釋得心領神會、直達靈犀。
羅扇過去執了壺給白二少爺杯中續上茶,然後小手一伸:“爺欠小婢的紅包呢?”
白二少爺隨意翻著書頁,淡淡道:“莫忘了那煎餅餜子的事,用你一個月工錢來抵。”
羅扇一張臉立刻垮了下來,悻悻地應了聲“是”,立到旁邊不吱聲了。白二少爺老神在在地看了大半晌的書,一時有些疲了,起身活動了活動筋骨:“出去走走。”羅扇便從衣架上取了他的一條貂皮披風給他披上。
出了書房門,青荷和銀盅見這情形知道是要到外面去,連忙上前來要跟著伺候,白二少爺便立住腳,吩咐道:“銀盅去找陳管事,讓他擬個請帖,明兒我要請本城知府大人用晚飯。青荷把前幾日老爺隨車帶過來的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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