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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間的一片殷紅。該怎麼辦?此刻。這個方才根本不需要想的問題頓時把此刻身披袈裟的他困擾住。
瞅準到覺明的猶豫,年羹堯伸出拳頭,對準他胸口猛地一擊。那是蓄勢待發,蘊含威力的一擊。
吃痛中,大和尚覺明搖晃起身體,捂住胸膛,在偷襲者眼前連連倒退。一抹象徵著失敗意味的血絲泌出他的嘴角。
年羹堯乘勝追擊,幾個竄步上前,如閃電般的拳頭刺花了一旁胤禛的眼睛。幾聲悶哼之後,這個先前完全佔據主動權的大和尚,狩獵者重重地摔倒在地。雙手趴著地面,他看起來已經奄奄一息。
面對如此變化的形勢,胤禛不由暗暗心驚。為人君的臉上看不到半點痕跡。看起來,他稜角分明的五官仍然冷淡得如雪天的花崗岩般傲然挺立。然而,接下來,他的這股裝腔作勢的冷漠便被粉碎。年羹堯拾起地上一塊尖尖的瓷碗碎片,對覺明動起殺機。
“你以為殺了他,便可以逃生麼?”胤禛嚥了口唾沫,逼迫著喝了許多熱茶卻仍乾澀的嗓子發出聲音。
年羹堯不答。閃動身體越過胤禛,用結實魁梧充滿肌肉的身體擋住了他的視線,在覺明身旁蹲下後,胤禛注意到背對著自己的男人的胳膊在微微抖動,似乎雙手在做著發力的某個動作。
“住手!”胤禛急叫,又一次充當吹哨喊停仲裁員的角色。可是這一次,他的哨聲失效。極其細微的、穿透某種薄膜的聲音在空氣中浮現。緊接著,刺鼻的、屬於動物消亡時的氣味散發出來。覺明原本仍在微微顫抖的腿腳停止了動作,僵硬地、永久地貼在了冰涼涼的地面。
“朕不是叫你放過他,你為什麼還要……”
“不殺他,我只能死得更快!”手染鮮血的男人抓起耷拉在椅背上的桌布,一邊擦手,一邊冷冷地回答。
手指捏得咯咯作響,胤禛竭力剋制的怒氣終於爆發。
“亮工,現在,你的罪名可又多了一條……”
“罪名?皇……四爺……”扔掉碎瓷片和桌布,雙眼赤紅的男人一步步朝胤禛走近,攥著兩個拳頭,用受了天大冤屈人的語調開始低吼。
“四爺……請允許我這麼稱呼您……我……年羹堯……自問從沒真正做出過任何對不起您的事情……我的這顆心……我發誓……從來都沒有萌生過背叛您的丁點兒念頭……從您是四爺開始……我就一路追隨著您……不錯……做一條搖著尾巴守候主人的看門狗,便是我有生以來的夙願……一向您說一,我不敢說二。您就是我心目中閃著燦爛光輝的高高在上的大佛……您的位置是誰也取代不了,更改不了的。我尊敬您,擁戴您,就像和尚愚民信仰佛祖,村婦痴迷神怪一樣……”
說到這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男人突然從袖口裡摸出一個事物,緊緊用手指摳住。攤開掌心,卻見一個玉扳指。
看著玉扳指,年羹堯的神情更加激動,如果說剛才的一段敘述他還帶著拖延時間、再觀事態伺機逃脫的意圖的話,那麼現在,由這個舊物激惹出來的情意則把他此刻的理智全部吞沒。他動了真情。眼眶逐漸潮溼。
捏著手裡的扳指,他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哽咽道:“四爺,求您,求您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再給我一次痛改前非的機會吧……”
“痛改前非?你終於意識到你曾經的錯誤了?好,好,好……”胤禛盯了眼仍然緊閉的大門,又極快速地審視了遍眼前男人仍然恭順的姿態,快要跳出胸腔的心才變得稍稍平靜,
又重複說了幾遍“好”,突然,眼角餘光裡心採倒在桌腳邊緊閉雙目昏迷的模樣給了他鮮明的刺激。胤禛有了靈感。
跨過狼藉的傢俱,他走到心採身邊,彎下腰,把她從地上扶到了屋內此刻唯一一張直立擺放的椅子上,假作關心地注意了好一會兒女人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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