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第1/3 頁)
某種意義上來說,白鷺洲身上的矛盾性,不亞於池柚血液中的善邪矛盾性。
白鷺洲可以在做完需要扔一地衛生紙團的事後,不緊不慢地洗完澡,穿上一件再禁慾不過的旗袍,釦子都仔細地扣到最上面的一顆,然後淡然地坐在院子裡準備一碗泡豆子。
她也可以面對窗戶裡那張剛剛在她做那事時幻想過的臉,收斂起所有旖旎思緒,平靜地和對方聊天,說,明早會為她做一碗甜豆花。
一如今日的早晨。
白鷺洲在熬完自己要喝的中藥後,將廚房收拾得不留一點痕跡,氣味都散得乾乾淨淨。她就站在剛剛熬藥的位置,一邊用吸管喝杯子裡酸苦的中藥,一邊慢條斯理地做甜豆花。
很難想象,白鷺洲的身上會同時出現這麼多的反義詞。
冷與烈,淡與欲,苦與甜。
反差很大。
但出現在此時的她身上,又覺得好像很正常。
冷,淡,苦,是她的人生底色。
而烈,欲,甜,是她的目光終於真正落到池柚的心裡時,被池柚染上的新色。
彷彿過往那些,曾被池柚親手用顏料染紅的,白色花朵們。
池柚也早早地來到了廚房,昨晚的晚餐她沒幫上什麼忙,今早她準備親手給大家做早餐。
她來的時候看到白鷺洲在喝東西,隨口問喝的是巧克力奶還是咖啡,白鷺洲嚥下口中的苦藥,直接將杯子伸過去讓池柚嚐嚐。
池柚當然沒喝,她把頭探到杯口的時候就被那味兒衝到了。
“老師,你怎麼老想騙我呢?”
她捂著鼻子控訴。
白鷺洲收回胳膊,繼續優雅地用吸管小口喝藥,品茶一樣,“騙到你了嗎。”
池柚:“沒有。”
白鷺洲:“那你氣什麼。”
“……”
池柚無話可說。
過了一會兒,池柚往碗裡打雞蛋時問道:“你這個病,到底還要養多久才能好呢?”
白鷺洲:“醫生說,還得再喝一個多月的藥。”
“中醫啊?”池柚皺了皺眉,“還是吃西藥吧,見效快點。”
白鷺洲:“不是見效的問題,西藥我也在吃。病程長是因為身體底子不好,所以得慢慢養。”
池柚點點頭,又問了一些白鷺洲的病的相關事情,聽過後細細思索,以自己的醫學知識儲備補充了一些注意事項。
兩個人在廚房各做各的菜,不時搭幾l句話。白鷺洲話少,池柚也不是會主動找話題的性格,她們聊得並不多,不像柴以曼和池柚相處時總是用對話將時間撐滿。
奇怪的是,這樣的安靜並沒有給池柚帶來任何尷尬的感覺,而是另外一種舒服。
可以不用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交談上,能專心致志地想自己的事、做自己的菜,偶爾嘟囔出一兩句自言自語,對方淡淡地回幾l個字,過不過耳都隨意。
如果
池柚是在咕噥關於做菜的小問題,白鷺洲就言簡意賅地提點。
比如醬油瓶子在哪裡,冰箱裡有沒有新鮮的蔥。
如果池柚只是在喃喃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白鷺洲就輕輕笑一笑。不接話,不強聊,就那麼做著豆花,淺淡地彎彎唇角。
池柚在切肉的時候就在低喃著一件無關緊要又可可愛愛的小事。
——她在自己給自己報出每一刀下去精確的肉片厚度毫米數。
“21毫米,22毫米,21毫米,2毫米……”
也不知道她這個01毫米是怎麼掐出來的。
神奇。
白鷺洲擰開醪糟瓶的蓋子,將勺子探進去,“對了,你今天還要繼續留在白柳齋玩嗎?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