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這算同情嗎(第2/3 頁)
我垂著眼,並不敢抬頭看她一眼,卻還是開口,“不是讓您住手。只是我以為鞭笞之刑,未免太重了些,還是……”
“太重?”母親的聲音,難以抑制地尖利了起來,“舟多慈!你是我的兒子,居然覺得我處罰這個賤……”
那粗鄙之詞幾乎都要冒出來了,又硬生生被母親憋了回去,到底是在舟微漪面前,還是在外界,不好直接出口,“……處罰他,有錯嗎?”
舟微漪的氣息微微沉鬱,甚至可以說是可怕了。但他卻並不是因為舟夫人對他下意識的辱罵,而是往旁邊走了一步,擋在了阿慈的面前,遮住了舟夫人那幾乎有些扭曲的一張華美面容。
非常鮮明的、保護者的意味。
好似他們才是天生渾然一體、同一立場的。
這一幕又一次刺激到了舟夫人,她的話一時間都堵在了喉嚨,只化為近乎可以說是怨毒的目光,刺向了舟微漪。
而面對著我,自然也更加不假辭色,“舟多慈,你給我滾出來!”
舟微漪的面容一下子冷了下來,一字一句道,“夫人,慎言。”
連那表面上的“母親”也不叫了。
舟夫人也是一代大能,在面對一個“養子”,一個如此年輕的修士的時候,竟是微微蒼白了臉,落在舌尖當中的咒罵,也頓時滾落至無聲。
而這一點,我全然不知。
但我還是因為能感覺到母親那極其強烈的厭惡意味,而難以抑制的輕微顫抖著。
有些“害怕”。
僅僅是幫舟微漪說一句話而已,竟然可以讓母親討厭我到這種程度嗎?
我們之間血濃於水的親緣,十幾年的相依靠,也比不過她對舟微漪的恨意所帶來的牽連?
我想到前世。
這兩世間,我從來不知曉母親對舟微漪的恨意從何而來——要是換在之前,還什麼都不知情的時候,我只當母親是恨舟微漪作為私生子,是父親不貞的證明,讓她心生嫌隙。又加之舟微漪本身確實出色,他甚至還是長子,比我要早出生數年,母親害怕他圖謀偌大舟家,才這般警惕他狼子野心,恨他不知收斂蟄伏,也算合理。
但事實是,前世我幾乎到快要死前才知曉,
母親是知道舟微漪的身份的。
至少對於“私生子”的恨這一點,並不成立,只是她對我的說法是這般,卻隱瞞了更深的真相。
這一點我無法追問,無從追究,卻仍然讓我在許多時刻,都感覺到束手無策。
我甚至不敢去賭,如果我真的和舟微漪廝混在一起,我們之間的母子之情,到底還剩下幾分……她會不會連著我一起恨上。
我對於她的許多事而言,永遠都不是最重要的那個。
永遠都不會被看見。
在我這般心悸的時候,偏偏是舟微漪擋在我的面前,而母親的目光如刀,要我滾出來。
這一切都讓我產生了極其強烈的錯位感。
“……我滾出來又怎麼樣?”
忽然間,我啞聲開了口,“您要我也受鞭笞之刑嗎?五十鞭——您猜我能受下幾鞭?”
舟微漪的身體都微微僵了,他好像有些無措,又不敢兇我,又不知該如何哄我,只能乾巴巴地說,“阿慈,不要開這種玩笑。”
我怎麼會開玩笑。
察覺到他想轉過來看我,我惡狠狠地一下戳在了他的腰上,警告他,“不準回頭,不然——”
我也不知要如何威脅他,但似乎是察覺到了我口中決絕意味,舟微漪果然僵在那裡沒動了。
同樣不敢置信的,是我的母親。畢竟我從小都極依賴他,甚至聽了她的話和舟微漪決裂,對舟微漪多有諷刺嘲弄。她自然不敢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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