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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如今在街面上,哪個見了不得招呼一聲小七爺,大不必見了我就跪的。”
其時阮大哥雖走了科舉的路子,但與阮小七少年起就性格相投,一直常來常往的。阮員外從前也是苦出身,好容易熬出頭來,也不講那出身,從阮小七自己立戶以來,再不提他從前做過阮府下人的事情,還與兒子說“英雄不論出處”,這阮小七日後也是個人物,交代兒子與其好好相處。
所以阮大哥與阮小七雖礙著從前主僕的身份不好歃血為盟拜把子,後來走的路也不同,但他本是個貪新愛玩的活絡性子,除去書堂唸書的時候,只要回府,必要找阮小七玩耍的。
如今阮小七聽說阮大哥被人綁票,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心裡頭琢磨了一番,當即表示這事交給自己,保管叫大哥平安回來。前面說到這阮小七是個心細人,他既然在阮員外面前將胸脯拍的噗噗響,必是心底有個穩妥主意的。知道阮員外關心則亂,遂低聲將心底主意說了一遍。
原來,這阮小七看上通陽河這塊肥肉好久了,苦於原來的大當家卻與自己有幾分交情,不好做從人家口裡奪食的事情。沒想到前些日子不知從哪裡來的一夥人,一晚上血洗了通陽河大堂,一刀就切下了大當家的腦袋瓜子。往大廳裡一擺,又將那一些想要反抗的都開了瓢,這通陽河就此換了主。
這前日才打聽出這夥人原實在通陽河上游做這無本買賣的,只是那處沒個遮掩的地方,有次錯截了官眷的船,沒想到那老太太的兒子好生了得,直接派官兵端了他們的老巢,這幾個當頭的都是水性了得,逃了出來。後來他們一尋思,這以後得選個穩妥的地方再開張。找來找去,找到了這通陽河。
這河曲府就在通陽河邊上,十分富庶,通陽河常年船隻不斷,偏又是因對面的岸上就是大夏國,地理上又歸屬扶餘國,成了三不管的地方。幾個人細細籌備了幾個月,終於等到大當家納第七房姨太太的時候動了手。
因也不是什麼正經夫人,就只堂子裡面人吃喝,結果這夥人沒費什麼功夫就佔了堂子。又因為他們從前就在上游,河曲府地面上的人不熟悉他們,通陽河上面還是叫得出名號的,於是下頭的漁民也沒人反對,竟讓他們坐穩了地頭。如今他們竟然綁了大哥立威,可謂正好撞到了自己手裡,還能名正言順的奪了地盤,實在是樁好買賣。
阮小七回去馬上找到拜了把子的唐大虎和周老三,將這事情一一道來。這兄弟三人將這事翻來覆去的考慮一番,又細細安排好,然後分頭行動。
唐大虎是河曲府上坐地戶,在外也自稱是員外的人,實際卻是管著大小賭場和妓院的瓢把子;這周老三卻是河曲府的捕頭,是個有執照的流氓。
沒等到幾人安排好,周老三卻接到了通陽河堂子的請柬,往署名一看,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原來這夥人的頭頭,竟是認識的,論起來還得管周老三叫聲哥哥。
這頭頭叫吳魁,父親還是扶餘國北面的督軍,只那年北胡犯扶余,打了敗仗,卻又被人陷害說是通敵,滿門抄斬。周老三的父親本是吳督軍手下,吳督軍倒臺了,他那時費盡心思將這小哥給找人替了死,但吳魁一個正兒八經的官家衙內,卻從此成了無名姓之人,一身本事,又不想連累周老三他爹,一怒之下落了草。
周老三趕緊又把唐大虎和阮小七叫過來,將這緣故講了出來。三個人才說怪不得這通陽河也算一方易守難攻的寶地,而那大當家的也是個人物,怎麼這麼容易就被人奪了去。
感嘆之餘,又去著人說和,那面也痛快,吳魁馬上派人送了阮大哥回來,又親自去了阮府賠禮。阮員外也愛惜吳魁少年英雄,又感慨他命運不濟,此事一笑帶過。阮小七暗歎這肥肉終究沒吃到嘴,好在結識了吳魁,兩人惺惺相惜,也算是意外之喜。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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