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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的阿彘,倒不忍心再給他臉色看,便認真答道:“還真是有些氣呢!怎麼我的好弟弟給我選的丈夫都是些不堪之徒呢?”
皇帝略微有些尷尬,然而他的歉疚轉瞬即逝,直白答道:“在朕看來,姐姐的容貌、人品、才學都是無人可及,亦沒有哪個男子能匹配得上姐姐。只是母后執意為姐姐擇婿,那麼與其擇個平庸之輩,姐姐還要耐下心煩去敷衍他,就不如嫁個德行有缺的,也有充足的理由讓他遠遠地待著去,只領個駙馬的名聲罷了。姐姐依舊是公主,依舊像現在這樣隨心所欲的來去,不好嗎?”
他的語氣輕輕的,似在訴說一件平常的家務事,倒讓阿茉連詫異都顯露不出來,只啞然失笑道:“阿彘可真替我打算得周到,其實也對,在平陽侯之後,我也不相信自己還會心儀其他的男子了。只是,即使是擺擺樣子,我也總要選一個不是太令人生厭的呀。”她這樣說著,唇邊掛著一絲譏諷的笑容,帶領從人迤邐而去,留下皇帝一人兩手抄在袖中,立在夕陽映照下的未央宮的影子裡,默默沉思。
作者有話要說:
☆、霜降
武帝建元二年,秋末。
這一日清晨起了風,阿茉沒有出門,在內室裡逗弄一隻出生不久的小豹子玩耍。幼豹是幾天前夏侯頗送來的,據說是他射獵時偶然捕獲,尚未出牙,小貓一樣乖巧,任憑阿茉撫弄,只伏在阿茉的膝上,舒服地半眯上了眼睛。
阿茉一邊心不在焉地撫弄著幼豹的頸毛,一邊聽外面風吹隔扇的嗚嗚聲,心情有些莫名的蕭索。侍女們正在外面忙著為庭院中的花木遮擋防風,紅綠的裙裳倏忽閃動著,給寂寥的秋景添上了幾縷色彩。襄兒一早就去太學了,阿茉百無聊賴,便吩咐侍女道:“一會兒若是汝陰侯來了,請他進來晤談。”
那侍女剛答應了一聲,就見衛少兒挑起簾櫳進來稟告:“汝陰侯求見。”阿茉和眾侍女都不由得笑了。衛少兒自從經過東方朔之事後,便改了性情,不再招蜂引蝶,反而恭肅嚴整得像極了當年的衛娘,照顧阿茉也極為盡心,阿茉便委她照管府內的事務,儼然是又一個衛娘。此時見眾人都笑,衛少兒有些不解,便伸手掠了掠鬢髮,眾人越發笑了。阿茉忍著笑,說道:“請汝陰侯進來吧。”
夏侯頗近些日子出入平陽公主府越發地頻繁,對於府中侍從賞賜豐厚,因此府中的侍女們待他也很是殷勤。不少年輕的侍女都私下議論,說汝陰侯年少有為,且形貌昳麗,以為是駙馬的不二人選,只有衛氏姐弟和幾個懷戀舊主曹時的年長侍女不以為然,每當聽到有人私下議論時,便會辭氣嚴厲地斥責和制止。
此時衛少兒一臉莊重地引導夏侯頗進入內宅,夏侯在府中已經是熟門熟路,無人處也曾撩撥過衛少兒,沒想到原本風流成性的衛少兒卻絲毫不為所動,日子久了,夏侯頗也就寧耐些,反而多出些敬意。也可見凡女子若過於風騷,雖受男子的喜愛,其實內心裡卻是輕褻;唯有自己尊重,別人才會尊重呀。
夏侯頗進入內室,見禮畢,尚未坐穩,正慵懶地俯臥在阿茉膝上的幼豹突然就來了精神,兩耳一支楞,直起前腿蹲坐起來,目光炯炯地看著夏侯頗。夏侯頗笑道:“這小東西還認得我呢。”他一伸手掌,叫道:“過來!”那幼豹得了軍令一般,後腿有力地一蹬,一個騰躍跳到了夏侯的手掌之中,興奮地嗚嗚叫個不住。
夏侯頗哈哈大笑,阿茉被它踏得生疼,不禁笑責:“這小東西看似乖順,其實最是頑皮,只是我這裡沒有陪它頑皮的人——君侯一來,它便露出原型了。”夏侯問道:“我這原本是送與小公子玩耍的,怎麼小公子不喜歡嗎?”阿茉沉吟了一下,答道:“襄兒原本是最喜這種小獸的,初見愛不釋手,只是不知怎麼的,後來卻說不喜歡,再也不搭理它了。”夏侯頗聞言微一愣怔,隨即泰然自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