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4/5 頁)
我一邊上前,一邊訥訥:“這、這是……”
他沒說話,倒是用手扯了一下書包揹帶,明顯是懶得解釋,只是用刀鋒般的眼神催我。
我扛不住他瞬間冷下的冰凍臉,只得上前鑽進了車裡。
他把車門甩上,上前開啟前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子。我聽到司機大叔朝他恭敬地喊了一聲“少爺”,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動用了家裡的車子。
說起來,我雖然和他住在一塊兒,卻從來沒有一起去上過學,我每天不是騎車就是擠公交車,還真是不知道他是使用什麼做代步工具。
更重要的是——除了他是隨媽媽姓,家裡應該挺有錢,我居然對他一無所知。
慢……
隨媽媽姓?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仔細想一想的話,就連遲媽媽去世那天,我好像都沒見過遲軒的爸爸……
而遲媽媽的遺言,居然會是把遲軒託付給我這麼一個陌生的女孩子……
想到這裡,我的神經一繃,呼吸更是忽地一窒。
偷偷朝副駕駛的位子上看了一眼,遲軒正閉了眼睛在養神。
我默默地吸了口氣。
我很清楚,自己向來是有些後知後覺的,但依舊沒料到,居然遲鈍到直到此刻……才意識到事情的異樣。
一路惴惴無話,到了校門口,遲軒率先下車,我朝司機大叔道了謝,這才下車跟著他往校園裡走。
“遲軒。”走了一段路,我猶豫良久,最終還是試探著喊了他一聲。
他頓住腳步,轉頭看我。
“你的名字,”我咬了一下嘴唇,還笑了一下,儘可能裝得自然一些,“是從‘軒車來何遲’裡來的吧?”
果不其然,他的眸光瞬間凌厲地掃過我的臉,眼神冷颼颼地好嚇人。
“怎麼?”他盯著我,聲音低沉卻又清晰。
“沒、沒什麼。”我耷拉下眼皮,“我是學中文的,忽然想到了,覺得好巧。”
他沒再應聲,良久之後,他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望著他的背影出了會兒神。
思君令人老,軒車來何遲……
這兩句詩,出自古詩十九首中那首出了名的《冉冉孤生竹》。而這首出了名的《冉冉孤生竹》,更是出了名的……怨婦詩。
我雖然遲鈍,但並不缺心眼,只看遲軒的名字和出處,就也能大概猜出個輪廓了。
如果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樣的話……
他本來就沒爸爸,現在又沒了媽……
我不敢繼續想下去,只好懊惱萬分地趴在桌子上,感慨自己實在是太罪孽深重了。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的話,三個月前的那一天,我寧可是自己被那輛卡車撞上,無論撞死撞傷,那是我的命,至少不用在良心上,承擔這麼一筆巨大的債務。
我正心神不定,胳膊被同桌坐的那位同學推了推,恍然回過神來,這才反應過來站在講臺上的導師正不甚愉悅地看著我。
我朝導師抱歉地笑了一下,趕緊正襟危坐,收斂心神。
中午放學,我接到了肖羽童的電話,她在電話那邊喜滋滋地告訴我,她已經得到通知,可以主持迎新晚會了。
我有些愣:“誰通知的?”
“徐老師啊。”肖羽童在那邊困惑地問,“他還沒通知姐姐嗎?”
我不明白了。
這幾年來,談嫣向來以和我作對為樂,怎麼這次我還沒動作,她就繳械投降了?
“其實我也覺得奇怪,上午那個談嫣來我們班找我,一上來就劈頭蓋臉地問我認不認識遲軒。”肖羽童在那邊說。
遲軒?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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