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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之後,我認真地進行了考慮,我深感自己要對她負起責任。 她始終沒說話,只是用那雙大大的溫情的眼睛,帶些愕然地瞅著我,傾聽著我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直到我說起責任,她才輕聲問:“責任?” “是啊,”我費勁地嚥了一口唾沫,放低了聲音道,“你是這麼可愛,這麼純潔,這麼神聖。我不能讓你這一生蒙受痛苦……” “痛苦?”她又問了一句。 “是啊,你想想,”我極力要把自己的意思向她表達清楚,“你母親這一輩子,就是因為當年的婚姻,苦了整整幾十年。如今你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我決不會讓你後悔,決不會讓你……” 我望著她白皙的臉上燦爛的笑容,我瞪著她那貼身而質地高貴的春裝,我聞著從她身上彌散到全屋的淡雅的香水味兒,所有的話突然都哽在喉嚨裡,一句也說不出來了。她這副模樣兒,會像她母親當年麼?我陡地感到什麼地方不對勁兒,思考了一晚上的話,全跑了。我簡潔地結束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要離婚,我會娶你的。” 她又笑了,放聲地笑了起來:“你這個人,真怪,也真好,就像媽媽說的一樣,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我連連點頭。 “你不覺得,在辦公室裡,談這樣的話題,有點不合時宜嘛。”說這話時,她轉臉朝門口望了一下。 “確實……”我點了一下頭,我也怕被同事們聽見我們在談這樣的話題,情不自禁地連連往門口溜著眼,被她這麼一點穿,卻又有些不甘心地:“我想了整整一夜……”  
愛情世紀末(8)
她點著頭,善解人意地說:“你看這樣好不好,今晚七點,我們在工人文化宮的咖啡廳見。” “太好了!”我興奮地站了起來,“晚上見。” 說著,我轉身就往外走。 “噯,稿子,你的稿子。”她又招手提醒我。 我返身拿了稿子,又瞅了她一眼,她親切地朝我笑著,我能感覺到她的目光追隨著我走出了辦公室。 工人文化宮的咖啡廳是由茶室改造的,儘管名稱改了,但它的環境一點兒也不幽雅,與其說它是咖啡廳,不如說它仍是個茶室。就像省城市中心好不容易開出了一家西餐館,但不到半年,西餐館裡供應的全是中餐一樣。晚上七點,我一走進咖啡廳,只見人頭攢動,聲浪鼎沸,四處都是歡聲笑語,根本沒一張空桌子。我心想,這哪是談情說愛的地方啊,我整整思考了一天的話,怎麼在這麼個地方對聶虹講哪。正在遲疑,耳朵裡似聽到有人喊了我一聲,我循聲環顧,只見咖啡廳挨著陽臺的角落裡,聶虹正在向我招手。我擠過人群,朝她走去。 這是一張四人坐的方桌,我坐下的時候,桌上已泡好了兩杯咖啡。我說:“你早來了。” “是啊,這地方不早點來,根本沒座位。”聶虹頗有幾分自得道,“我一吃完飯就來了。” 這麼說她還是誠心誠意的。只是,沒有音樂,沒有燭光,也沒有咖啡廳該有的情調和舞曲,根本不適於談情說愛。我正想說我們另找個地方吧,不料聶虹先說開了:“現在你說吧,在這兒,說什麼也沒人在乎你。” 看來她是這裡的常客。 我端起了咖啡杯,呷了一口咖啡,苦味兒挺重的。是的,可以說這一整天我都在醞釀此時此刻的表白,我要說我已下定了決心離婚,只等惠香這一次回來,我就開誠佈公地向她攤牌,估計這不會有多大麻煩,因為惠香也是一個自尊的女人。我還要說我愛她,我會一輩子都對她好,我們的結合會很幸福。當然新婚的房子會裝修得像宮殿一般漂亮,直到她滿意為止。我還要說……白天我想得那麼多,但一旦坐在她的面前,我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聶虹出聲地把小鋼勺放在盤子裡,笑吟吟地對我說:“怎麼啞巴了,你不是有話要說嗎?” “是的,”我抬起頭來,瞅了她一眼,下定了決心道,“聶虹,你應該看得出來,我不是一個逢場作戲的人。我要對你負責,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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