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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遙一直目送馬車去遠,才沉重地嘆一口氣。餘效文在旁道,「看前兩回發作,我算的應是準的,再一回發作應還有二日之久,今日無礙,殿下放心。」
「我不是在想這個。」穆遙望著馬車遠影出神,忽一時笑起來,「同齊聿一處久了,被他帶得疑神疑鬼。回吧。」
穆遙口裡說得輕鬆,畢竟還是不放心的,心神不定地清理一回西州的本子,不足半個時辰便命人趕車往喜山,打算在山下等。陵園處空山寂寂,庶無人聲,穆遙心下一沉,抓住一個看園子的門人,「今日故太傅冥誕,人在哪裡?」
門人道,「原定的午時,府裡來人,說齊相身子不適,要緩一緩,改在酉時。」
「酉時天都黑了,又不是週年,安排在晚上祭祀算怎麼回事?」她發作一時,「去太傅府接齊聿——隨便夫人怎麼安排吧,冥祭齊聿不去了。」
帶人疾奔一個時辰入城,到太傅府。門人認識她,看著她便笑,「殿下來了。」
「人呢?」
「都在裡頭呢。」門人喜笑顏開,「公子們好多年沒聚這麼齊,熱鬧著——殿下裡面請。」
穆遙放下心,轉念想此時威逼齊聿回去,不近人情,便往裡走。果然外庭廳裡一群人高聲笑談,穆遙入內,俱是故太傅門生,如今無一不是朝中棟樑——書院舊友七八人在內,卻不見齊聿和田世銘。趙硯一個人在角落喝悶酒。
穆遙皺眉,「聽聞齊相身子不適,他在哪?」
「沒聽說啊——」鄭勇迎上前,「齊相幾時身子不——」
「那你們怎麼不去喜山?」
鄭勇莫名其妙,「喜山陵園來人,說前日大雨,陵園道路塌方。大隊車馬無法透過。夫人命我等在此閒話,她帶著齊相和田世銘從小路去私祭一回,聊表心意。」
穆遙漸覺不祥,「我剛從喜山來,何處塌方,我怎麼不知道?」
趙硯從角落處搖搖晃晃站起來,「匆忙中訊息誤傳也是有的——齊相和冠軍大將軍一處陪著夫人,不會有事。」
穆遙抿一抿唇,「去陵園。」出門打馬便走,仍往城外疾奔,堪堪一東御街處,一群少年迎面而來,俱各一身騎裝,應是跑馬歸來,當先一個看著極其眼熟。
穆遙心中一動,一勒韁繩,翻羽直欺到近前,橫在那人馬前。那人冷不防,馬匹瞬間慌亂,就在那人身形不穩要滾下去時,穆遙一手製在對方馬頸上。
馬匹瞬間安靜。
那人驚魂初定破口便罵,「你什麼人——北,北穆王?」
「李冒。」新年夜她同齊聿夜遊,遇見那個公然議論公狐狸白麵束腰的莽撞少年。「你過來,我有話問你。」穆遙一轉馬頭,走開丈餘。
李冒早吃過穆遙的虧,不敢不依,只好跟過去。
「我尋你好久。」穆遙故作漫不經心狀,「前回你說在故太傅府遇上白麵束腰之少年,叫什麼名字?」
「你問他做什麼?」李冒一頭霧水,「就是一個侍人,我怎麼知道他叫什麼?」
穆遙板起臉,「休得胡說。故太傅離世三年,家中趙夫人一人掌家,怎會有什麼白麵束腰之男侍?」
李冒一聽果然是不大妥當,「殿下說的也是——許是親眷之屬。」
「叫什麼名字?」
「我哪知——」李冒一語出口,眼見穆遙神氣不善,苦苦思索半日,「恍惚聽到有人叫他……好像姓秦——秦勝還是秦珍——」
「秦沈?」
「對——對——」李冒大喜,「就是這個名字,秦沈。我看他那模樣,打扮行事,無一不是跟齊相學,便連長相都有三四分相像——唉——唉你怎麼走了?」
穆遙向侍人高聲喝命,「去個人,命胡劍雄帶飛羽衛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