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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她,其實父親說到底也沒有責怪她,可就是這樣寬容,她才更加怪她自己不孝。她們回到病房時,醫生在巡房,夏之年已經醒了,他還是不願意見夏小冉。她固執地坐在門口守了一上午,又是端水又是買午餐,最後還是溫淑芳趕著才肯走。
可走出醫院後夏小冉發現,她根本沒有地方可去。
漫無目的地走了很久,再抬起頭時,發現自己竟然又回到了那個小套房。
因愛
再次站在這裡,感覺恍如隔世。
夏小冉愣愣地立在門口,不停往外湧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往事一幕幕回現在眼前。他們住在五樓,她不喜歡爬樓梯,每次和邵峰一起出門都拗著他背自己上樓,而且到了門口還不肯下來,非得從他口袋裡摸了鑰匙開門,再讓他背進屋裡,然後洗了手,她指揮他摘菜切肉,她來掌勺,等他出了門,她就洗衣拖地,樓上樓下的鄰居見了都以為他們是新婚燕爾的小夫妻。
夫妻夫妻,他們何嘗不想?只是不能啊。
她胡亂地用手背擦了淚,轉身就想逃離這個關掉她所有幸福的地方。只是才走兩步,就聽見裡頭傳來“哐當”地一聲,也不知是高興還是什麼,她想也沒想就下意識地翻包包找鑰匙,抖著手旋開門扉。
屋裡所有的燈都亮著。
小客廳中間的地板上鋪著的是管大叔妻子手工編織的描花民族地毯,邵峰就背對著她盤腿坐在那裡,地上擺滿了書,相簿,被單,還有撒了一地的千紙鶴……亂糟糟的一片,彷彿得依著這個才顯得這個稍顯冰冷的房子有丁點兒的人氣。空氣中還飄來一絲絲燒焦的味道,她側眼看去敞開式的廚房,餐桌上擺著一盤依舊煎得過火的煎蛋,鍋碗瓢盆也七零八落地丟在一旁,像剛剛打了一場仗。
夏小冉幾乎站不穩,踉蹌著腳步慢慢走到他身後,彎下腰拉開他的大衣,露出裡面白白的病號服,她剛收起的淚又不聽話地滾落在他的脖頸間,終於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在身後抱著他的腰哭得不能自已:“邵峰,你不要這樣,是我不好,你不要這樣。”
邵峰的身體冷冰冰的,被她這麼一摟,才重新感覺到了溫暖,他也任由她抱著,手裡還是收拾著地上的東西,可動作慢得彷彿不願意收拾完一樣,他翻開一本相簿,指著上面他們最初在哈爾濱那時的一張合照,開始絮絮叨叨地說:“現在回頭看啊,我們還真是一對傻瓜,別人都說,兩個人在一起要能互補才是最合適的,是不是因為我們都一樣傻,所以才註定不能在一起?我今天照著書上的做法煎蛋,可壞了一箱雞蛋還是弄焦了,還有你,明明自己洗了被單也能忘了,昨天可下了好大的雨啊,怎麼不記得回來收的?”
“邵峰,邵峰……”除了喊他的名字,夏小冉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火上煎熬著,看他這樣,比殺了她還難受百倍。
邵峰問她:“小冉,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不能在一起了?”
夏小冉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滿臉奔騰的淚水打溼了他的衣服。
他無奈地笑了
笑:“其實這樣也好,一直守著你這個迷糊蛋我也夠累的了,正好可以讓我喘口氣。”
她抬起頭,卻看不到他的表情。
他又說:“對了,我還沒告訴你吧,我要走了,你剛好來,可以送送我。”她吃了一驚,想鬆開手挪到前面看清楚他的臉,卻被他緊緊拽住雙手,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他喃喃說:“以後可能我會找到一個比你更好的女人,再生一堆小蘿蔔頭,到時候你可不要後悔。”他的語氣彷彿在說笑,可是那顫顫的尾音卻出賣了他的心情。
她輕輕點頭:“嗯,不後悔。”即使知道自己終有一日會後悔死了,也不能讓他知道。
“我晚上的班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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