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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般殺過去!
再說這熱火朝天的校軍場。這天早上,就在虎賁將士旗號鮮明的衝突演練裡,那朝陽慢慢地從東方地平線上升起,靜默柔和的紅日,先是給東邊二線上低矮連綿的山嶽鑲上一條紅彤的光邊。漸漸又點亮草葉灌木中無數的露水。當璀麗燦爛的晨露綴滿整個野澤草原,草窠旁的露珠如寶石一樣耀眼,無數的鳥雀便從夢中驚醒,成群結隊地在林間跳躍鳴唱。到這時,四月春深的伊咯河平原便正式從春夢中甦醒,向普天下煥發出無窮的生機!
這樣生機盎然的河洛春晨,不知是否因今日那東方朝日出奇的如血嫣紅,滿天上剛被某位遠道而來的道家堂主認作殺氣盎然的鱗甲雲陣,此時卻幻成漫天最紅豔的霞彩。流麗滿天的雲霞,如鮮綢,如花緞,分外豔麗鮮明地飄浮在萬里長空。而在這少有的亮麗朝霞映照下,本來綠茵成片的河洛盆地已變得殷紅如血,所有的景物被塗上一層殷殷的紅光,望去如同血海。
在這樣豔麗得有些讓人窒息的春晨霞光裡,已有些鳥雀蟲蛙成就出些端倪,自晨光初現短暫的歡唱之後,蟲鳥們已變得惶躁不安。成千上百的蛤蟆從草原的一個水澤跋涉到另一個水澤。無數的鳥雀從棲息的叢林中飛起,順著朝陽霞光的方向拼命飛翔,直掠過洛陽城巍峨的城郭,迅速消失在茫茫遠山。
相比蛙雀的敏感,那些萬物靈長卻有些遲緩。比如,在塵土飛揚的皇家校軍場東側,那位叫陳林的哨官校尉,看著天邊那紅麗的鱗霞,心中還泛起聯翩浮想:
“豔哉!麗哉!”
一臉絡腮鬍子的陳哨官,閒在一旁,看著天邊的雲霞竟忽然詩興大發,暗自沉吟:
“這……殺聲震碎樹頭花,彩雲飛上日邊霞——”
“好詩,好詩!”
五大三粗的陳哨官,得了這兩句詩,立時情不自禁、喜笑顏開!
其實這陳林,是虎賁軍中一位挺特別的軍官,陳林一直都覺得,其實自己更適合去當一名風度翩翩的詩客,而不是現在這汗溼重衣、滿身酸臭的軍官。因此,每次當值時,只有在心中偷偷寫出美妙無比的詩句,才是他最快樂的時光。於是剛吟出兩句好詩的陳林,眉開眼笑之餘,開始在心中舒坦無比地推敲:
“彩雲、飛上了、日邊霞,這該是‘日邊霞’好呢,還是‘日間霞’好?”
心中問著自己。自然而然陳林便抬頭朝東方那日出的地方看看——
這一看,他卻大吃一驚!
原來就在那校軍場東方,本應是人畜迴避的原野上,卻從日霞光影裡緩緩走出一人一馬,饒是紅霞掩映,那白馬依然颯然如雪;雖然年紀不大,那馬上端坐之人卻一臉勃勃英氣,渾身上下白衣勝雪。
日出東方,霞光萬道。這突如其來的一人一馬襯著麗日瑞霞緩緩浮出,則無論是坐騎還是人物都彷彿不似人間所為。與身邊的喧鬧相比,那人馬緩轡向前,從容靜穆得都有些飄逸,以至於陳林一抬眼看到時,直愣了半天才恍然清醒。待事後想起,便便逢人就說,當時倒好似只因為自己抬頭一望,這如夢似幻的神人白馬才應聲出現!因為這言論,他倒確實被朝廷賞了許多銀子。
再說此時此景。
這時候,除了陳林,也有其他許多兵卒看見這一人一馬,當即,他們便停了手中操練,一起朝那東方曠野觀望。因為是逆光,又離得很遠,剛開始看時眾人其實並沒十分看得清楚,直等到那一人一騎又行得近些,這才從遍體生逃的日光霞影中看到他座鞍身後,那鳥翅環鉤中還固著一杆大旗,那旗面湛藍如海,上繪有金黃的圖案。
等再行得近些,終於能看清來人整個身軀輪廓眾軍卒才看清那面獵獵隨風的深水藍大旗中央,正繪著一隻翩翩起舞的金色朱雀,當晨風一吹,地旗上修長的金雀羽翼張揚,傲然睥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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