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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從吳東三跟許安口裡聽到事情確是黃智做的後,謝慧齊也僅點了點頭。
她確是沒有淚掉了。
她得堅強,她得想著以後,哭是沒有用的。
她父親跟黃智的恩怨,她稍微知道一點,知道那個人曾經參加過武舉,是她父親的手下敗將,後來棄武從文,也是她父親來了河西,才知道是節度使身邊的師爺才知道。
她聽到黃智是她父親的手下敗將時,還一度猜測過皇帝和俞家把他們送到河西來,離京城遠是其一,另外節度府大人身邊的師爺跟她父親不和怕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這樣才好作弄他們一家。
但她父親從來沒在她面前說過黃智的一句不是,而那時他們一家不管好壞都還是在一起,時日久了她的這種猜測慢慢地就淡了。
沒想,翻過篇章到下一頁,仇敵就是仇敵,至死都改變不了身份。
☆、最新更新
他們要進京的事,謝慧齊沒有先跟來幫忙的人說,只是跟幫他們忙著找山口安葬父親的人說這事不急,再等幾日。
眾人以為是她想等著家裡請的大人,還有大郎二郎回來才說這事,又想讓大郎二郎請的大人肯定是非同一般,怕是家中的長者,這事還是以謝家的長者為重才好,遂也就先停了下來。
而謝慧齊是想等著大郎二郎回來給他們的父親戴孝了,東西收拾齊全了要走再說。
若不然,可憐他們的人只會更多。
還不如先瞞著,到走了他們家還禮的時候再說,免得對這些好心的人家越欠越多。
棺材她沒有先密封,都這時候了,她就是再想讓弟弟們保全童真,在不諳世事的年紀裡凡事不憂,但這等深仇大恨,他們早晚會從別人口裡知道,還不如讓她帶著他們看一眼他們父親最後的模樣。
只有疼得狠了,以後經歷困難挫折的時候才會忍得住。
在三天後,周圍風塵僕僕地帶著大郎二郎回來了。
門口一有人喊謝家大郎二郎回來了,謝慧齊就衝了出去。
大郎二郎下馬時,站都站不穩。
他們的屁股和大腿在馬上已經磨破了。
就是周圍這個幹盡粗活的,也沒好到哪裡去,可見他們路上的奔波。
這時候深秋的衣物已經厚了,謝慧齊跪下地去掀彼此扶持著站穩的兩個弟弟的袍子,看到血跡已經滲透了他們身上著的棉褲,她垂著眼跟面前兩個竭力站住的孩子道,“跟姐姐換身衣裳再去見阿父吧。”
大郎緊緊握著二郎的手,沒有說話。
只有二郎可憐兮兮地叫著他的阿姐,“阿姐,阿姐……”
他想他阿姐。
謝慧齊過去抱他,一路再堅強不過,連聲疼都不喊的二郎掉了淚,叫喚著她,“阿姐,我想你念你,你以後莫要再趕我走了,我跟你一塊兒死,死了再睡同一個棺材坑好不?”
說罷,一路連睡也只是在馬上打盹昏睡一會的孩子昏倒在了他想她念她的阿姐懷裡。
謝慧齊奮力想抱起他,可二郎大了,再不是她懷中那個聲聲喊著阿姐叫孃的孩子了,她抱不起他了……
她無聲地哭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大郎拿起袖子擦了她臉的淚,跟她淡道,“阿姐,我來吧。”
說著他就跪下地,讓謝慧齊把弟弟放到他的背上。
“我來吧,我來吧……”旁邊有來幫忙的阿叔看不過去,就要過來抱二郎。
大郎沒有動。
謝慧齊忍著淚,把二郎交付給了來幫忙的人,扶著站都站不穩都要揹人的大郎起來——看著他滿臉的堅韌,謝慧齊悲從中來,差點泣不可抑。
原來僅在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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