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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由於地衝進一家檔口,置學院飯堂宣傳的諸多衛生口號於不顧。
學院食堂的牆上彷彿是天生用來寫標語的,“遠離校外食品,遠離肝炎!”“吃放心飯,到食堂來!”“食堂,今天你吃了沒有?”“貫徹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文明用餐,首選學生食堂!”大大的紅色字型給人血淋淋的警告,告訴我們但凡是學校外面的食品,哪怕是五星級大酒店的,也沒有咱學校的食品衛生安全,你要是出去吃飯,得不上肝炎也得給你扣個政治不合格的帽子。
我是個膽小謹微的孩子,明知有同胞從食堂的麵條裡咬斷過半截蚯蚓,仍然堅定不移地去食堂憶苦思甜。這其中有一半的原因是我不知道校外竟有如此經濟實惠的所在。既然這地方便宜到這種程度,不吃對不起父母,都是他們的血汗錢,能省一分省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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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鋪裡油香撲鼻,我從桌子上抽出一截筒紙,擦拭桌椅,不料此處桌椅臉皮甚厚,連擦七八遍,依舊面不改色。我只好放任褲子變成抹布,一屁股坐了下來。
前面一桌人頭頂上掛了個大電視,聲音宏大得連天花板都在顫抖,那桌人冒著被電視砸死的危險慷慨進食,叫人不得不佩服他們吃飯不怕死的專業精神。
電視里正放著一檔訪談節目,隆重推介一個用下半身寫作的著名女作家和她的最新先鋒實驗意義暢銷小說《北城寶貝》。那本書我幾個月之前就拜讀過盜版的,純粹當成黃|色小說消遣無聊歲月,倒不曾想在電視裡看到它的締造者。
老實說,那本書的下半身描寫的確有過人之處,害得我那幾日天天更換內褲。不像電視裡這個著名女作家,臉像老馬,下半身臃腫得叫人看了立馬喪失胃口,幸虧我看那本書時這個訪談節目還沒出來,要不非但我看不下去,肯定還會大大影響該書的銷量。
女作者打扮得象十八世紀的妓院老鴇,端坐在一張很抽象的椅子上,坦然面對主持人的吹捧。那主持人一看就是科班出身,嘴裡阿諛吹捧之詞滾滾而來,恨不得將面前的老鴇說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沒得諾貝爾文學獎是因為評獎小組的全是瞎子。
我暗想莫非這就是潮流,就像Se情片掛上藝術的幌子就反過來叫做情Se片,黃|色小說掛上實驗的幌子就算是先鋒。要是這樣,我倒也可以先鋒一把,一來寧萌曾說我有寫作的潛質,二來我還有下半身的素材,而且素材的質量肯定比這著名女作家要好得多。
我若是把自己和寧萌的事情寫下來,誇張一下表情,噁心一下感情,堅硬一下細節,柔軟一下點滴,我就不信它不先鋒。而且,這事對我大有好處,如果這東西出版了,暢銷了,連寧萌也拜讀了,她還能不乖乖地回到我的懷抱,能不趁熱打鐵創造先鋒的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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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飯鋪出來的時候我精神抖擻,明確了人生的方向,但是卻迷失了回宿舍的方向。我手裡提著水果攤上五塊錢買來的一網兜廉價蘋果,在校園裡轉來轉去,竟轉到了西門。
我知道大門,聽說北門,可從來也不知道我們學院居然有個西門。這西門只有小小的一扇,鏽跡斑斑,看來常年不見開啟,看門的老頭貌似比門鏽得還嚴重,滿臉黃斑,連聲音都沙啞得帶著鐵鏽味。可能是平常難得看見活人,見我走過來十分興奮地打招呼:“同學,探病啊?”
我滿臉疑惑:“什麼探病?”
這老頭指指我手裡的蘋果,我依舊不解,說:“不是探病,這是我自個吃的。”
老頭子說:“自己吃怎麼可能買這麼便宜的蘋果,你肯定是去探病,來,我給你開門。”
我極為鬱悶,說:“我真不是去探病,你給我開門我也不出去,沒事我去哪探病去?”
那老頭一指對面說:“精神病院啊,你瞞不了我,是你的同學發瘋了吧,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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