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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兒反倒謹慎了,“那陸潤泰了不起也不過就是個四品官兒,錯判就錯判了,上吊就上吊了,當得什麼?就算皇上真查起來,還有我替你頂著呢。我就不信,他還能下旨砍了你的腦袋?他若真敢如此,我就絞了頭髮做姑子去,大清朝出了位斷髮的國母,他臉上好看嗎?!可是這尹繼善就不同了,雍正元年進士,入仕六年便做了封疆大吏,我聽太后提過,不但皇上器重他,連先帝爺當年都對他另眼相待。他母親原本不過是大學士尹泰府上的一名侍妾,尹繼善發跡後,先帝爺卻封了他母親一品誥命,是何等的風光榮耀。這事兒既然已牽扯到他,你就不要再沒頭蒼蠅似的亂闖亂蹦了,好歹那姓陸的丫頭手上也沒有什麼確鑿的證據。縱然有,哼,本宮也不怕!”
那青點頭應是,心裡卻另有盤算。尹繼善算什麼,不過是一品大員,他大,還能打得過王宮貴胄去?那姓陸的不過是四品小官兒,閨女還敢找皇上告御狀?好,你有後臺,我身邊就沒人了麼?哼,看看是尹繼善能幫你搬倒了舅爺我,還是舅爺我,嘿嘿嘿……
被那拉姐弟惦記著的兩江總督尹繼善,此刻卻身處紀曉嵐的閱微草堂之中,向天底下最大的那位主子闡明一切。
“如此說來,倒是有人覬覦陸家祖傳寶物,蓄意設計陷害了?只是那陸姑娘住在草堂已多日,若她真有證據證詞,為何不向朕,或者紀先生透露?”乾隆爺心知這“有人”就是指的時任蘇州巡撫的那青,但那好歹是皇親國戚自己小舅子,若說出來還真是面上無光。索性就順著尹繼善的話,稱其為“有人”。
“皇上,微臣替陸姑娘告個罪,也請您體諒她一番苦心。當日下旨查辦的是您,定了陸潤泰罪名的也是您,她縱然一心要為父伸冤,可也,可也怕皇上礙於面子,不肯翻案啊!”
陸潤泰原任蘇州道臺,是四品官員,按大清律例是要皇上親判的。不過當日那青的準備很充分,就證據證物看來,陸潤泰確實罪行確鑿。乾隆想到此不禁嘆了口氣,“如此說來,朕倒卻有疏忽,罔顧奸佞陷害了忠良啊……”
這冤案錯案,自古以來便無可避免,除非世上沒有爭鬥,朝中不分黨派,若不然皇上一人,如何能兼顧天下。尹繼善叩首道:“萬歲,現在還不晚!”只要能替忠良洗刷冤情,能將奸佞繩之以法,就還不算太晚。
乾隆提了提精神,復又問道:“依你所說,為財而生陷害,只需細審一遍當日證物證人,追查陸家被查封后財物蹤跡,或就可真相大白了。但你曾言,此中另有干係,是,指的何事?”
尹繼善略微沉吟,此事幹系重大,倒不是他缺少捐軀為國的忠心,只是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幕後何人、所圖為何啊。不過,提醒皇上未雨綢繆、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即便因此捲入什麼風波,卻也顧不得了。“皇上,臣請您將陸姑娘接入京,不僅是為了替陸潤泰伸冤,還因陸姑娘曾想臣偷偷言及,陸潤泰生前留下了一本賬冊。”
“賬冊?”乾隆問。
“不錯。陸潤泰是因挪用糧餉而被問罪,臣也曾查過相關賬目。蘇州乃魚米之鄉,產糧豐盛,而陸潤泰任職期間糧餉發放的數量,卻還不及他收上來的三分之一。臣曾找人專門研究過存在蘇州府衙的那本賬冊,不管是記賬手法還是筆跡或者順序,都十分像是偽造的。陸潤泰如果是被冤枉的,那就一定還有這麼一隻老鼠,將這大批的糧餉搬到了別處。”
“那,陸姑娘手中的賬冊……”
“陸潤泰正是起了疑心,將真正的賬冊手抄了一份,其中入庫者為何人,出庫者為何人,記錄的一清二楚。而臣想,正是因為他這份疑心,將他送上了黃泉路。”
“難道他不是自殺?”
“一個正值壯年,學富五車為官又不迂腐,堪稱前程似錦的四品道臺,為何要自殺?縱然皇上判了他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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