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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切割了空間。”顧南略一皺眉，立即反應過來這異狀的本質。

在天機道場中，空間實際上是被切成一塊一塊的，自己走進的只是其中之一，其他人也在不同的空間之中。

這些空間碎塊，被人勉強拼湊起來，使得光可以透過，聲音卻不可能傳導過來。

身邊的少女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一道虛影正出現在顧南面前。這人影作書生打扮，手中握著一方紙扇，卻不曾展開過。

他一出現，就淡笑頷首道：“顧道友，本座可是等你多時了。”

顧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就在書生以為他會問“你是誰”、“你等我做什麼”之類的話時，顧南卻道：“我不修道，不是道友。”

書生一肚子的話頓時噎住，幸好他養氣功夫了得，只是稍稍一停頓，重新道：“顧先生。”

“你就是天機道主？”顧南眼皮微抬，用一種打量的目光看著他。

認出天機道主的身份，並不是太難的事。就算是在道場中，能以分身虛影形式存在的人，也不會很多。

天機道主面色不變，臉上始終掛著淡笑，眼睛深處卻現出幾分凝重。

在他看來，顧南兩次的說話，更像是擺明一種態度，一種不刻意交好、有意避開的態度當然他不清楚，顧南對每個npc都是這樣的。

這種態度讓慣於謀算的天機道主，心中不由生出些疑慮。

莫非這顧南已經有所察覺？

天機道主心中思緒百轉，臉上依舊平靜道：“本座道號正是天機。顧先生來我這天機道場，可是有事相詢？”

玄黃星人的說話習慣，就是這樣文縐縐的，顧南以前經常去各種不同文明的位面，倒也習慣。

他點點頭，直言道：“我要查白霧組織的所在地。”

玩家和npc交流的準則，就是把自己的意思清晰、準確地表達出來，這樣最容易觸發任務。

“好。”天機道主二話不說，直接從虛空中抽出一枚瞳簡，遞給顧南。

瞳簡也是玄黃星的特產，需要用神魂掃描，只有超凡以上的強者可以直接使用，之下的人必須透過工具才行。

天機道主的乾脆，讓顧南有些沒反應過來。但瞳簡已經遞到面前，他也沒理由不收，就接過看了起來。

不得不說，天機道主無愧“天機”二字。

顧南和白霧組織的事，世間幾乎不可能有第三方知曉，天機道主卻能立即給出詳盡的資料，顯然是早有準備。

這準備不是事先料到，而是這個級別的資料，天機道場早已完備，隨時可以呼叫。

白霧組織中也有道主級的存在，真正的本部所在，自然也在星環之上天機道主給出的資料，明確點明瞭位置。

見顧南在凝神閱讀，天機道主不由面露淡笑。

提前把對方想要的資料給他，這是天機道主臨時起意，試圖故弄玄虛的一個把戲。

他相信越多疑的人，就越喜歡多想。資料得來的如此輕易，對方勢必要考慮資訊的真偽，以及所需要付出的代價。

而且按照他的認知，越是天縱奇才的人，越不喜歡欠人情，絕不肯平白佔人便宜。

然而他再一次失算了。

顧南看完資料，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一抱拳道：“多謝。”

然後在天機道主愕然的目光中，他就這樣轉身向外走去。一直到顧南的身影消失，天機道主都沒說出一句“留步”來。

天機道主心中簡直有無數頭神獸奔過，他很想大聲質問顧南這樣一份絕不算尋常的資料，你好意思就這樣拿走了？！

直到顧南徹底走遠，他才收斂起心中的無奈，對著身邊說道：“十三。”

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