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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儘管開口,”人皇說,“無不應你。”
“完事之後,老朽便歸隱澤地,虔心懺悔。只怕著懺悔沒有千萬年不得解脫。人皇之處,再用不上老朽。還請陛下答應。”雷瓊一做禮。
人皇嘆道,“我知如此傷天害命之事,傷了先生的心。只這罪愆當由我一人承擔,佛祖處我自去請罪,與先生無關。”
雷瓊冷笑,說,“主使固然是陛下,幫兇卻也罪不可赦。若佛祖往後再建三界,有了地獄,我便自動下那十八層地獄受那萬千酷刑。”
人皇說,“我與先生同去便是。”
瘟神呵呵笑了兩聲,謝了人皇美意,便升上老榕樹頂上,雙手合十,口中唸唸有詞。突然睜大怪眼,眼中冒出五彩色光。那五色光芒漸漸散開,裹向每一片榕樹葉子。一片葉子瞬息間長出數千蚊蚋,榕樹之上,漸漸聚集了百億隻蚊蚋,嗡嗡之聲變成轟轟的聲音了。蚊蚋攜帶著病毒,攜帶著災難飛進了人類的噩夢。蚊蚋轟天而起,變成天空中無數的烏雲,四面八方飄了去。
瘟神放出色光瘟疫,眼睛黯然無光。他的眼眶裡空空無物。瘟神失去了降瘟的能力,成了一個瞎眼的老人。他落下地來,苦笑著說,“再看不到這個色彩斑斕的世界。也看不到這個瘟疫橫行的世界……”
霎那間,老榕樹上的葉子都枯黃飄落下來,如細雨隨風散落在整個沼澤地裡。人皇與瘟神站在老榕樹下,任由樹葉飄落身上,良久,良久,無語沉默……
人皇十一年,天下瘟疫橫行。
人類的寒冬悄悄的來臨,完全沒有一點預兆,就看到蚊蚋像風一樣撲向人間,災難突然降臨。
全世界每個城市,每個村莊,每家每戶都有人死去。先是老人,接著是中年人,青年人。失去親人的人們來不及平復自己被悲哀與絕望身心,來不及抹乾臉上的淚水,來不及把死去的親人迅速腐爛的屍體送去火化,又開始為自己準備後事了。
滿世界都在死人,死亡的數目觸目驚心。存活的人在心裡都只有一個念頭——世界末日到了。
面對眼前的死亡,人們開始麻木了。身心被痛苦折磨得已經不再感覺痛苦,恐懼在崩潰的神經裡已經消失。
政府有令,不允許私自掩埋屍體,所有的屍體都要集中焚燬。火化場的火爐整日沒有歇過火。面對堆積如山的屍體,軍隊只能澆上汽油就地焚燒。
瘟疫開始爆發的地方得到了嚴酷的戒嚴,嚴禁所有的人出入。但是,當瘟疫象花兒一樣遍地開放的時候,戒嚴已經毫無意義。戒嚴的軍隊轉為收屍隊。人們也不再努力去驅殺蚊蚋臭蟲,因為沒有那些骯髒的傳播生物的地方,瘟疫也在橫行。
醫學專家們夜以繼日的研究各種瘟疫致死的標本,他們一無所獲,除了堆積如山的分析資料,拿不出一個有效可行的方案來。被寄予厚望的醫學工作者在譏罵聲中埋頭苦幹,累死無數。他們把這種神秘可怕的病毒命名為“天災”,發現了“天災一號”,“天災二號”等等百多個號的變種病毒。他們不斷的發現,病毒種類卻在不斷的增多。醫學界完全束手無策。
全世界的人們不在寄希望於科學家。各界高層在高伯的帶領下來到太陽城新建設好的中央廣場上,大家跪拜在人皇腳下。高伯代表所有人向人皇哀求,“偉大的人皇,人類的保護神啊!請用您的神通制止這場可怕的瘟疫吧。您看看啊,您的殘存的子民都在死亡的邊沿,等待末日的來臨。人們不再哭泣,不再恐懼。因為我們都將很快的死去。整個世界都在披麻戴孝。我們在為整個人類唱最後的輓歌!”
人皇能做什麼呢?此刻,他的心已經破碎。他坐在高臺上,沉默著,一直沉默著。最後,他只說了一句話,“人類不會滅亡。”
他的聲音那樣的蒼涼無力。眾人跪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