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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主正在與馮香主商議事情,堂主還是過會兒再來吧。”
關何垂眸想了一陣,頷首道:“好。”
不料還未轉身,屋內卻聽人冷聲開口:“進來吧。”
他原地猶豫了片刻,依言進去。
書房案一旁,果真見那馮香主垂首而立,葉君生端著茶杯輕抿一口,閒閒問道:“什麼事兒?”
“莊主……”他遲疑片刻,才道,“書院那邊,我想……”
“哦,你說顧思安這樁生意麼?”葉君生將眉一樣,不以為意地笑道,“我已經準備讓馮香主去了,不勞您大駕。”
關何猛然抬頭,神色驚愕。
“怎麼?”葉君生隨手將茶杯一擱,“你還真以為,這事兒沒了你就辦不成了麼?”
“你不去,總會有人去的。”
他面色微凝,袖下早已握成拳的手青筋突起,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後悔了?”葉君生靠在座椅上,將他表情盡收眼底,“你現在求我,還來得及。”
雖是很想留在書院,但知道事到如今,他開出來的條件必然會十分苛刻,關何心下一橫,只俯身施禮:
“……告辭。”
*
清晨,夏日裡天亮得很早,現下尚無熱意,城裡城外朝露未曦,還是清清涼涼。
奚畫抱著包袱在街上散漫地走,時不時瞅瞅兩旁,看有沒有賣早食的。
她在武陵呆了快三日了,卻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尋到,別說是尋人,就是不小心提起明月山莊四個字,周遭的人都會拿眼睛瞪她,然後便猶如躲瘟神一般避她遠遠的。
再這麼下去,盤纏非用光不可啊。
奚畫沮喪地往街邊一坐,甚是懊惱地托起腮來,不由暗罵自己笨。
當時怎麼就不多問幾句?
常德府這麼大,且不說是不是在城裡,若是在城郊,方圓這許多里,光是找那也找死個人了!
真是花錢找罪受……
想著想著,肚子裡發出咕咕幾聲怪叫,她嚥了口唾沫摸摸腹部,舉目四顧。
這常德府果然比不上他們平江城,夜裡竟還要宵禁,搞得白天做買賣生意的也起得晚了,這會子已不早,偌大的街上卻連個賣早食的都沒有。
她皺著眉頭,唉聲嘆氣,盤算著只得先回客棧瞅瞅小二老闆起了沒,湊合著吃點稀粥。
此刻,離奚畫數丈之外的一方石牆下,涉風亦是呵欠連天,滿眼睏倦。
這叫他盯人,倒比殺人還累,只盼著這姑娘能早早明白自己這番舉動是徒勞無功,快些收拾回家去就好了……
正如是所想,耳邊驀地聽到一聲鳥鳴。
涉風和奚畫同時一愣。
要說鳥叫城裡卻也未少聽,但這叫聲很是獨特,並不像普通的鳥雀,更令人在意的是,這聲音非常些耳熟。
饒是涉風反應甚快,當即就意識到壞了,左右一張望,果然,那矮樹樹梢上蹲著只白隼。他內心不住叫住:怎麼半路給殺出這扁毛畜牲來!
與他相反,奚畫卻是欣喜不已,她走到開闊之處,踮著腳就招呼道:
“喂——是我呀!”
那白隼把頭一扭,似也見到她,翅膀一張就往這邊飛過來。
涉風嚇了一跳,心道,萬一是關何給她傳信,那可不好同莊主交代!他不及細想,飛身上前,速度極快一把拎了它雙腳。
白隼受驚地嘶鳴,不住拍打翅膀。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奚畫也是看得一愣,只瞧那樹下一個身形魁梧,鬍子拉渣的男子抓著那鳥兒,不住朝它皺眉使眼色。
“小兔崽子是我啊!別蹦躂了,噓,噓!”
“呃,這位……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