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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第5章 【春困秋乏】
三月里正值春季,遍地花草芳香,滿城萬紫千紅。
但所謂春困秋乏,這季候無論早晚,總是覺得睡意甚濃,奚畫悄悄打了個呵欠,強撐起精神來,盯著書上那一排文字,全神貫注。
身側的副院士韋一平拿著書卷緩緩走過,搖頭晃腦唸了幾句,正講到《孟子·告子上》一篇,且聽他吟著那句“白羽之白也,猶白雪之白;白雪之白,猶白玉之白歟”下文卻忽然停了聲兒。
講堂裡登時靜悄悄的。
半晌後,仍不聽韋一平說話,周遭學生面面相覷,皆偷偷回頭去看。
奚畫也莫名側過腦袋,這一瞅,驚得她瞌睡全無,不由嚥了口唾沫。
但見背後的案几上,關何一手撐著下巴,昏昏欲睡,那書上白白淨淨什麼也沒寫,連翻都未曾翻一頁。
而韋一平就在他一旁直直站定,負手低頭,表情難以言表……
“關何。”
一聲竟然還沒反應。
韋一平強壓怒火,抬手在桌上叩了叩:“關何!”
這會子後者的頭猛然一點,看樣子是才如夢初醒。旁的人都替他捏了把汗,心說被韋先生逮到,就是走神都要被罵個狗血淋頭,還別說是這麼明目張膽的睡覺,那猜都不用猜,準是凶多吉少!
怎想,這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卻驟然發生,只看他睜眼的一瞬飛快起身,手腕一轉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鋒利匕首,腳步一閃,那刀刃便已抵在副院士脖頸之下。
仲春裡的陽光格外燦爛,風過雲散後,毫無症狀的灑了下來。講堂之內,彷彿時間定格一般,那畫面美得簡直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周圍的學子們無疑不是瞧得瞠目結舌,不少人連筆桿子也沒拿穩,“啪嘰”一聲落在地上。
大約是發覺有哪裡不對經,關何環顧了一下旁邊,待看清眼前之人,握著匕首的胳膊微微顫抖,額上頃刻間佈滿汗珠,他啟唇抽了口涼氣,忙解釋道:
“韋先生恕罪!”
韋一平腿腳發軟,垂眸盯著那明晃晃的利刃,抖了半日,才道:
“關……關小哥,你可否先把武器放下,咱們再……好好說話……”
關何頓時一怔,立即收了匕首,鞠躬施禮道:
“韋先生,恕罪,學生方才只是睡糊塗了!並、並不是想……”
眼見危機解除,韋一平摸著脖子鬆了口氣,拿袖擺一面擦汗,一面冷聲喝道:
“關何!”
後者忙應著:“學生在。”
“我且問你,告子對孟子曰‘生之謂性’,孟子如何作答的!”
關何想也沒想便道:“回先生的話,學生不知……”
“‘性猶杞柳也,義猶桮棬也’下一句是什麼?!”
奚畫聽得糾緊,正要湊上去小聲幫他,後者已經不知死活地開了口:
“回先生的話,學生還是不知……”
韋一平氣得吹鬍子瞪眼,指著他又往門外一揮:“滾出去,把茅廁打掃乾淨了再進來唸書!”
*
午後,日上中天,比起早間,眼下這日頭倒曬得人開始發熱起來。
書院巳時末刻下學,而飯堂是在午時初備好飯菜的,因得用飯人多,時候一過,往往就只有殘羹冷炙尚能果腹了。
關何才換了一身衣裳從外頭進來,堂中早已寥寥無人,盛飯的木桶裡頭亦是空空如也。旁邊兒蹲著一個粗使的丫頭,名喚丁顏。書院內的下人不多,這姑娘是伙房打理飯食的,眼下正捧著碗在吃飯,一抬頭見他進門,趕緊放下碗筷,頗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公子怎麼來得這麼晚,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