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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在朝中也是個文臣,可身為將才之後,卻也是能文能武,想他祖上是誰?正是先秦時的大將蒙括。此時的蒙天鳴頭上沒有如一般的官員一樣戴著烏紗幞頭,也沒有戴官帽,而是插了一根玉簪,把頭髮束起來,顯得格外的英氣;濃眉之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卻是光芒內斂,並無被貶流放落魄失意的神色。
蒙天鳴嘴唇輕抿,從蘇軾掌中抽出一手反握在他手背之上,“有勞子瞻賢弟牽掛,為兄感激不盡。”
“原本以為此次回京後能與天鳴兄把酒言歡,豈料會是今日這番情景……”說到此處,蘇軾原本清朗的聲音已略帶哽咽。
蒙天鳴竟只是淡淡一笑,回答蘇軾,“子瞻不必傷感,把酒言歡,又何需你我兄弟同在京師?”
“天鳴兄說得極是,少遊快快取酒來。”
蘇軾一代文儒風騷,同故人相聚豈能少了美酒在手?
秦觀立即從馬袋裡取出早以準備好的美酒、器皿,為蘇軾、蒙天鳴各斟了一杯。
“天鳴兄,賢弟先飲此杯,為兄長餞行。”酒不離詩,詩在酒中,蘇軾才華橫溢,盛名於世,杯酒一飲而盡,佳句脫口而出,“與君世世為兄弟,相逢一醉是前緣,幹!”
“幹!”蒙天鳴擎杯仰脖,杯中不餘半滴。
乘秦觀再次為兩人斟酒,蒙天鳴緩緩嘆道:“唉,這次下放代州團練副使,卻也了卻我一生宿願。”
蘇軾微微怔了一下,疑當蒙天鳴經此變故已變得心灰意懶,所以才有這番隨遇而安的想法,“天鳴兄勿慮,三年任滿,皇上必有大用。”
蒙天鳴見蘇軾安慰自己,放聲朗朗笑道:“居廟庭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我雖不在京為官,可卻也能實實際際的為陛下牧守一方,此生無憾矣。”
放眼前方雁關,蒼山如海,殘陽似血,蒙天鳴這樣一等一的熱血男兒立於此間,更見豪邁。
“代州位於在雁門山長城一線以北,與遼國西京道轄下朔州、應州、蔚州三州接壤,歷來都是我大宋河東路重要邊防州郡。
我朝沿代州邊境由東向西修築了瓶形寨、梅回寨、麻谷寨、義興冶寨、天石寨、茹越寨、胡谷寨、雁門寨、西徑寨、土登寨、陽武寨、樓板寨等數以十計兵家居點;它與東邊真定府,西定寧化軍、苛嵐軍、火山軍、保德軍、府州、豐州,一起築成針對遼國西京道的重要防線。
景德元年(1004年)真宗陛下與遼國修下‘澶淵之盟’,兩國暫且修好,可近幾十年來遼人蠢蠢欲動,肆無忌憚,多次擾我邊境,更有大軍南下之勢。
如若代州失守,遼人便會從兩條大道進軍,一是由朔州入原平,攻擊忻州;一條由蔚州長驅直入,進入代州,再經忻州,直抵太原府。而太原府一旦失守,遼軍往西,可以過黃河與西夏人呼應,延安府難免腹背受敵,西部邊防立時就有崩潰之危機;向南,可以直接攻擊我朝西京河南府洛陽;向東還可以立時瓦解真定府一防,同時在黃河北岸威脅北京大名府,使得遼軍便能順利南下,這樣一來,東京汴京,就直接暴露在遼軍之前。”
蒙天鳴對時局這翻剖析,即使是蘇軾這樣的才子,欽佩之情也油然而生,“啊!難得天鳴兄有如此遠見實酌,相比之下,子瞻真是相形見絀了!”
站在蘇軾身後的秦觀平時喜讀兵書,可同蒙天鳴比較卻只能淪為清談高議之輩。
“子瞻兄弟言重了,我蒙天鳴一芥莽夫,安敢同蘇大學士的才華相比。”蒙天鳴謙虛的擺擺手,接著說:“為人臣子,忠君愛國,收復燕雲乃我大宋男兒己任。時下朝野舊雨凋零,新黨舊黨意見相歧,我能脫身之間牧守邊防,卻也不為一間好事;只是但求陛下能夠改革新法,勵精圖治,早日王師北上驅逐外敵,收復失地。”
“革新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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