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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打碎了,不可能再保留了,接也接不住了,而且打得比較高位,那胳膊後來剩了很少一點。
賀龍說,賀炳炎,你不想活了?你鋸了胳膊,你還可以再打仗嘛。我爸說還能打仗嗎?賀龍說還能打。後來就讓鋸了。
記者:當時部隊的醫療條件是個什麼狀況?據說那時候做手術的麻藥是非常緊缺的藥品,那麼截肢就意味著您父親要忍受更大的痛苦。
賀陵生:因為部隊轉移,後勤機關都轉移了,只剩下掩護部隊在那兒掩護。手術的器械沒有了,賀彪親自做,拿了一個鋼鋸子,消消毒,拿火燒了燒,就活活地把我爸的胳膊鋸下來了。鋸掉的時候因為當時接的皮非常少,而且組織也都打爛了,所以當時在包紮這個殘端的時候就非常費勁。最後就把剩下的那點皮給他勉強對合上。所以在他的殘端就一層皮包著,本來應該是軟組織包著,合不上了,這樣勉強給我爸縫上了。縫上以後當時也沒有什麼藥,就給他敷了一層南瓜瓤子。
虎將本色…採訪賀炳炎的子女(4)
當時他咬在嘴裡的鉛筆和毛巾都成泥了,全部都咬碎了。所以媽媽講那次手術給爸爸精神和身體造成很大損害,爸爸以後經常頭痛,不舒服。
記者:父親在世的時候您有沒有看到過那個傷口?
賀陵生:這個傷口我們都看到了,他的右臂只剩下一小截,有10多公分。現在動手術,一般是把骨頭鋸得長一點,肉留得多一點。當時鋸的時候,就是這麼平著鋸下去的,所以傷口癒合的時候,肉跟骨頭只是一個很薄的片片,就是薄薄的一層皮。
胳膊就這麼鋸了下來。賀龍揀了塊骨頭,拿毛巾包好,裝在兜裡,說:“這是賀炳炎的骨頭,我要儲存好。”
獨臂也英雄
賀炳炎鋸掉一個胳膊,他只在擔架上躺了6天,就下來跟普通戰士一起行軍。不久,他率部首戰雁門關,再次威震敵膽。
記者:雁門關伏擊戰是抗戰之初八路軍有代表性的一個大勝仗,您父親作為一二○師七一六團的團長,他是這場戰鬥的直接指揮者,在很多文學作品裡把他描繪得異常神勇。能不能給我們講講雁門關大捷的經過?
賀陵生:我父親當時和政委廖漢生是搭檔,根據偵察知道敵人經常在雁門關附近運送物資,車隊來往比較頻繁。日本人也怕游擊隊整他們,所以他們的車隊基本上都串在一起走,這樣互相之間有個照應。當時零星的一些抵抗部隊打不了這種戰爭,部隊多了,運動又不方便。他們在雁門關多次偵察敵情以後,就確定要到雁門關來打這次伏擊戰。大概前前後後準備了十來天時間,偵察敵情,我父親親自到現場去看,把部隊都佈置好了。正好那天先過來了大概有300餘輛日本人的軍車,戰士們都很興奮,這時候可以打一仗。可是正趕上從對面的方向又過來100多輛日本的軍車,400多輛軍車交會在一起了。這時候打還是不打就有點猶豫了。你要打,萬一吃不掉,咱們一個團不過幾百人,也沒有什麼多少真正的重火器。儘管這樣,還是堅決打,部隊就衝上去了。
記者:據說您父親在斷臂之前,一打仗常常不顧自己高階指揮員的身份衝在隊伍的最前面。那麼斷臂之後,他是不是還是這樣呢?
賀陵生:包括他斷臂之後,我父親從來都是身先士卒。那次他也衝上去了,三個日本人拿著槍過來,一看我父親就一個胳膊,就想過來整我父親。我父親左手拿了把長刀,一個人對著三個人砍。後來他的警衛員還有炊事班都來了,把這三個日本鬼子給幹掉了。
記者:雁門關伏擊戰的勝利,可以說讓抗戰軍民計程車氣為之一振,對日軍的打擊非常大,甚至有人說它打破了當時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
賀陵生:當時確實國民黨也覺得不可思議,你們就這麼一個號稱“小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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