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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陪你去。”舒昀說。
第二天周子衡在醫生的診室裡呆了許久,出來之後便臉色陰沉。
其實舒昀當時也在旁邊,按照醫生的說法,他恢復的情況並不如預期中那樣理想。血塊太大所以短期之內難以散開,用來輔助的藥物也收效甚微。
回到家之後她提議:“你要不要考慮搬去和你家人同住?”。
其實她只是出於好意,覺得自己並不能很好的照顧到他,哪怕就連最基本的飲食都無法達到他的要求。
可是話音剛落,便聽見周子衡“哼”了一聲,彷彿是冷笑,神情比在醫院時更加冷峻:“你要是忙,大可以不必天天過來這裡。”說完便徑自從沙發裡起身,摸索著上樓去了。
這一次的彆扭一直鬧到晚上都沒有平復。
吃晚飯的時候,舒昀端著東西上樓,結果發現臥室門被反鎖起來。她敲了半天也沒人回應,最後只能找來備用鑰匙開門。
玻璃窗大開,周子衡就站在窗邊,冷風掀動白色紗簾像波浪般不住翻滾,而他挺直的身體卻始終一動不動。
她走了兩步又不由自主地停下來,就這樣從後面默默看著他的背影。
過去她總覺得他無所不能,無論是戲謔的或是冷酷的,在他的身上都有一種能夠隨時常控全域性的氣質。
她看著他沉默的背影,冷肅而清孤,此時周身散發的氣息竟讓她感到那樣的陌生。
其實他瘦了許多,紋絲不動彷彿一尊俊美的雕塑。她站在那裡,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壓下想要過去抱一抱他的衝動。
風在房門與窗戶之間橫穿對流,呼嘯而過。似乎沉默了許久,她才終於開口說:“吃飯了。”
他沒回答,就當她不存在一樣。
她又說:“其實我只是覺得自己照顧不好你。你看,我廚藝那麼糟糕。如果你不願意搬,那我們至少請一個煮飯的阿姨吧。”
其實進門之前,她並沒有想過要這樣向他解釋自己的初衷。所以說完之後,她便重新沉默了下來。
周子衡扶著窗臺轉過身。
他看不見她,空洞的目光落在她身側的某個虛無的點上。她以為他要說話,可是最終他也只是微抿著薄唇皺了皺眉而已。
這天夜裡,舒昀一直沒能入睡。她怕吵著周子衡,所以維持著側躺的姿勢,不敢輕易翻身。自從失明之後,周子衡的其他感官就變得尤為靈敏,常常一點響動便會讓他醒過來。
舒昀在黑暗裡緊閉著眼睛,腦子裡卻清醒得一塌糊塗。
熟悉的男性氣息就在身後,他喜歡從後面抱著她睡覺,彷彿已經成了一種習慣,哪怕白天有些不愉快,上床的時候各睡各的,但是到了半夜還是很自然地貼上來,也分不清到底是誰主動,只是第二天醒來才發現彼此身體緊靠,曲線密合。
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氣場纏繞在二人之間。
也似乎,在身體和思維最無防備的時候,她和他正變得越來越融洽。
對於這樣的情形,舒昀隱約感覺到了危險,可是偏偏在這種時候又沒辦法轍離。
其實她不是沒有動過離開的念頭,但這樣的念頭每次又都十分迅速地被打消了。
她想,如果換作從前,哪怕是十天半個月之前,自己也不會這樣猶豫不決。可是今天傍晚,看著周子衡立在窗邊的背影,她竟然覺得難受。
她從來沒有過那樣的感覺,彷彿心口某處被倏忽揪緊,像是心悸,又帶著前所未有的軟弱與擔憂。
她從未這樣牽掛過誰,他是第一個第三十章
此刻三更半夜,他在她身後,呼吸勻停。她的腰身被環繞住,手臂壓在身側有些發麻,最後實在忍不住移了移。結果她剛動,他便醒了。又或許根本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