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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0年6月的北京飯店,在彭梅魁的記憶中永遠那麼美好,在那裡她第一次見到了被家鄉的親人唸叨了無數次的伯父彭德懷。
記者:彭老總長年在外南征北戰,你們一直住在鄉下,後來又到了後方上學生活,您第一次見到彭老總是在什麼時候?
彭梅魁:我第一次見伯伯是1950年6月。因為後來我們被接到北京,我們一共有6個人。那天我們到了北京飯店,伯伯正在那裡等著我們。當時我們都不說話,伯伯就問,你們是怎麼上來的?那時候坐的是電梯,但我不知道,就說,一摁就上來了,他就告訴我們那是電梯。
記者:彭老總很早就從家裡出來幹革命,經歷了數不清的戰鬥,毛主席曾為之賦詩:“山高路遠坑深,大軍縱橫馳奔。誰敢橫刀立馬?唯我彭大將軍!”您第一次見到彭老總時,對這位共和國的開國元帥有沒有害怕?
彭梅魁:當時的心情也不是害怕,就是很想見伯伯,我們父親沒有了,母親也得了病,再沒有別的親人了,但是見面後還是很緊張。我們幾個孩子,見了伯伯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大家要哭也哭不出來。後來伯伯就拿著糖、果子讓我們吃,一邊給我們分吃的,一邊拍拍我的腦袋,問:“你叫梅魁吧?”我說是,但是心裡想他怎麼能認出我來啊。回憶起原來是我給他寫過一封信,那裡面介紹了我叫什麼,還說我想上學。後來他就一個一個地辨認我們。
記者:第一次見面,你們一起待了多長時間?是不是覺得和親人在一起團聚因難得而覺得時光短暫?
彭梅魁:我們都沒有了父親,見到伯伯,伯伯又對我們這麼好,都想在那裡多待一會兒,不想回學校,那天晚上我們都沒回去。伯伯說你們就住在這兒吧,我們想就這麼間屋子,往哪兒住啊。伯伯說,我們搭地鋪睡,把被子什麼的都鋪在地上。伯伯要跟我們一起睡地鋪,我說您歲數這麼大了,明天還要上班,還是上床去睡吧。我們睡在這兒陪您就行了。伯伯說今天大團圓,一律平等。他還說我現在睡在這兒就不錯了,戰爭年代哪有這樣的地方睡啊。我們幾個都睡下了,伯伯沒睡,挨個兒給我們蓋被子。我們感受到了久違的父愛。
記者:不久以後朝鮮戰爭爆發了,彭老總奉命出任中國人民志願軍司令員兼政治委員,指揮中國人民志願軍赴朝鮮作戰。你們是不是很長時間沒有再見面?
彭梅魁:是很長時間沒再見面,因為伯伯去了朝鮮。再到後來大概又叫過我兩三次吧,要我去見他,我想我一個人去不好,就去找了彭愛蓮、彭秀蘭、彭康跟我去了。去了以後伯伯問我們有什麼難處啊,有什麼不習慣的地方啊。還囑咐我們,你們要是沒有特別大的困難,就不要去找別人。要是真有困難克服不了的話,就去找帥媽媽,就是中組部帥孟奇。但是我們姐妹從來都沒有找過她,我們這些人都是很能吃苦的。
記者:您在北京上完了中學之後又上了北京醫士學校,後來參加工作。這個過程中您有沒有因為與彭老總的關係而受到別人的照顧啊?您跟彭老總的這種關係外人知道嗎?
彭梅魁:我是被分配的,自己沒有提出過任何要求。學校裡當然是知道的,但我們在學校從來不說這些事。1956年我被分配到北京汽車製造廠,在廠子三年,我沒跟任何人說過我是彭德懷的侄女。後來我穿了一雙皮鞋,那是我伯母浦安修送給我的,同事們就問我這鞋是誰給的?我就說我撿的。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患難真情…採訪彭德懷的侄女彭梅魁(4)
後來,是在1959年9月吧,我聽我們廠子的黨委副書記傳達廬山會議的檔案以後,我才說出了我是彭德懷的侄女。在此之前大家不知道我跟彭德懷有親戚關係。
割捨不掉的親情
1959年廬山會議以後,彭德懷一下子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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