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2/3 頁)
那你母親呢?”
母親?
“母親許氏,溫婉多才,心胸寬闊。”
顛婆不服,又是一頓抽打,“再拔一甲!”她劇痛,口中欲要驚叫卻出不了聲,額頭豆大的汗珠落了下來,“快些說來,你伏身四少夫人體內,圖謀何事?”
呵!
她忍著劇痛,冷笑起來,“圖謀這操蛋的傻叉人生。”
顛婆面面相覷,聽不懂,之後再次追問,宋觀舟閉口不言,昏死又醒來,數著數兒,從一到千到萬,數得看到死亡在召喚,卻還遲遲沒有結束。
直到裴岸帶人踹門而入,把她從解脫的邊緣拉回了這讓人厭惡的社會。
她會謝?不會!
裴岸去上值,一路上打馬行來,腦海裡不斷地響起宋觀舟的話語——裴岸,我問心無愧,比我牙齒還硬的……是我的骨頭。
他不知道是何等的絕望,讓宋觀舟以瀕死之態說出這麼傲氣的話語。
整整一日,除了處理公務外,他都時不時想起這番話語。
下了值,卻見官邸外頭,好友秦慶東半坐在車轅子上,遠遠執扇招呼。
“季章,且快些行來,我領你去個好地兒。”
秦家正是當紅新貴,秦慶東的姐姐入了東宮做了太子妃,滿門榮耀,卻生出秦慶東這麼個紈絝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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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岸暗歎一聲,行路過去,“雖說正月,但風寒不減,你這拿著個紙扇子也不怕人笑。”
秦慶東伸手拉他上了馬車,入了車內得意的搖起扇子,“渾說,這明明就是風流瀟灑,何來人笑?”說罷,他上下打量一番裴岸,嘖嘖稱奇,“宋氏還是鬧你?”
近看裴岸氣色一般,不知是公務累人還是家中嬌妻疏狂。
裴岸垂下眼眸,“最近事兒多。”
秦慶東仰頭大笑,“罷了,我也不提你屋裡的閒事,今日上寶月姑娘那裡,一醉方休。”
萬事起於滿月樓,裴岸心頭有些抗拒,“今日就罷了,且送我回府就是。”
“不去?”
秦慶東搖著扇子,“我可是知道你家那個母老虎把滿月樓給砸了,這兩日勉強收攏出來,你這罪人之夫不該去賠個禮,怕是不妥。”
不管裴岸如何拒絕,秦慶東只吩咐車伕趕到滿月樓,朱寶月聽聞馬車聲來,疾步挪到院門,親迎二位。
“寶月姑娘不必次次親迎,這裡頭比我家內院還熟,大冷天的你風寒未好,出來吹了風反而是我二人的不是。”
朱寶月行了萬福禮,道聲不敢。
但言語之後,輕咳了幾聲,裴岸循聲看來,她滿月一般俊俏的臉蛋上浮出桃暈,眼波微動,說不出來的風流。
“多謝四公子遣人替奴家收拾樓院。”
裴岸有些尷尬,“本就是內子失了分寸,還請寶月姑娘原諒則個。”
朱寶月黛眉微皺,朱唇輕啟,“奴家不敢責怪,只盼望四少夫人高抬貴手,莫要誤會。”她這裡做的是風雅生意,可不是坊市樓子中的紅牌姑娘。可宋觀舟偏偏更是疑了心,屢屢前來找麻煩。
裴岸想到宋觀舟在他懷中掙扎著說出放過他的話,不由得回了朱寶月一句,“以後她斷不會再來。”
朱寶月自是不信,卻也沒有反駁,窈窕身姿穿著月白絲蘿錦緞襖裙,髮髻抵挽,只簪了碧玉簪,引路在前。
秦慶東倒是打趣起來,“裴季章,這話兒你說了少有三五次,哪次能信?”
就宋觀舟那性子,剛烈極端,滿心滿眼霸佔著裴岸,上元節這一日鬧得忒大,秦家後院裡而今還流傳著裴四夫人的壯舉。
“定然不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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