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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自己應該肩負的責任。
還有那個人的死。
他死了,死得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除了動手的景凡。
沒有人料到他會在朝堂上公然下殺手,但事情發生後,所有人卻又感覺理所當然。誰都知道,景凡的父親死在三百年前的那一戰裡。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雖然殿前失儀的罪名很重,但要知道,仇這種東西,是最不待人的。
回憶起那天的情景,白鬱常懷疑自己是做了一場夢,血花飛濺,然後那人在自己身邊倒落塵埃。偶爾出現的陰暗心理中,他也曾幻想過這個場景,可真的出現在眼前,卻只餘震驚。
他看見她從殿臺上踉蹌奔下,將那人抱在懷裡。那人似乎在她耳邊說了什麼。紛亂噪雜的大殿裡,光怪陸離,一切都模糊不真實。還有墨澈心近乎氣急敗壞的呵斥,他從未見過自己的好友這樣失態。命侍衛將景凡下獄,屏退眾臣,傳喚醫官,雖然大家都知道這只是徒勞無功。
一切混亂的終結是沉寂,她在他的屍首旁靜坐深思。這樣靜默的姿態讓墨澈心一度心急不已,卻又無法規勸,好在數日之後,她自己走了出來,神色已經恢復如常。
似乎一切都結束了。只餘下兩個並排而立的軀體,失了魂魄,躺在寒玉臺上。她堅持將他們放在一起,曾經的黎玥,和曾經的謝遠殊。
那屋裡的情景,白鬱只看過一眼就不願第二次踏入,之後每次想起都會覺得心臟痛疼難忍,好像他們真的已經遠去,永遠走出了他的生活。
事情結束了,然後他們在一起了。
這個認知讓他感到絕望,明明如今的女帝正在長春宮認真地處理著政務,他卻覺得,似乎有什麼被留在了那個冰冷的房間裡。
之後的日子裡,對那件事,大家心照不宣地三緘其口,若不是兇手至今仍被囚禁在大牢裡,那場突兀的刺殺好像從未發生過。
誰都知道,謝遠殊是個麻煩,而現在這個麻煩被痛快地解決了,雖然意外,但皆大歡喜。
只是,真的過去了嗎?
畫廊曲折穿梭,迤邐環合,白鬱緩步走過長春宮畔的玉階,遙遙望去,燦若織錦的晚霞中,碧玉砌成的宮殿映著盈盈湖水,清澈純淨,一碧萬頃。
將最後一份奏呈批閱完,黎玥終於鬆了一口氣,身後微仰,放鬆了身體:“這樣日復一日的工作,歷代帝王真是神仙一樣勤勉啊。”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坐在臺前足足看了一天的奏呈,她早被折磨地頭暈眼花。
侍立在旁邊的墨澈心動作嫻熟地收拾起攤在桌上的書冊玉簡,笑道:“陛下初掌這些,自然生疏,待看的多了,日後速度會變快的。”
這樣平凡的對話,繁忙之餘偶有無傷大雅的笑話抱怨,正是初掌政權的君王與得力臣子之間最恰當不過的姿態。
但是以墨澈心這般堅韌的神經,自信對一切環境變化都能適應自如,站在這個殿堂中,也會隱隱感覺有些不自在。
這一切詭異地不像話,尤其當他的視線掃過牆上時,那柄劍還懸在那裡,劍刃上的血跡已經擦乾了嗎?
謝遠殊死了。屍體正擺在側殿的寒玉臺上。本著對敵手的尊敬和警惕,墨澈心前去檢視過好幾遍,確實魂飛魄散,再無生機。他是魂魄之術的高手,若這種情況下謝遠殊還能遁形復活,除非他已修煉至化神出竅,登仙羽化的境界。
“記憶中先帝在時似乎並未這麼忙碌過?”黎玥隨口道。
墨澈心回過神來,道,“陛下三百年未曾理事,積累的事情自然比往常要多。且……先帝在時,政事大多有玄王殿下幫忙分攤,自然比一個人省心省力。”
黎玥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道:“有你幫我,豈不比什麼玄王都更省力。”
墨澈心眉梢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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