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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渠臣服於秦國,但事實上它內部的部族眾多,大都是遊牧民族,民風彪悍野蠻,以秦國現在的國力根本無法真正控制。而在義渠與秦魏交界的地方有商隊往來,所以盜匪時常出沒。
“先生,可否走魏國?”籍羽問道。
宋初一沉吟片刻,“可。”
籍羽退出去之後,宋初一忍不住又將地圖取了出來,盯著秦魏交界,靠近義渠的那塊地方看了許久。
馬車頓了一下,礱谷不妄帶著滿身是雪的白刃進來,看見地圖,皺眉道,“這圖都快被看爛了。”
白刃歡歡喜喜的蹭到宋初一腿邊,滿爪子的雪抹的她一身,她卻也不生氣,還笑著抓亂它滿身毛。
礱谷不妄撇撇嘴道,“如此看來,老師對我真實太刻薄了。”
宋初一瞪眼,“何謂刻薄?我只要求白刃對我忠誠即可,你要是也就這麼點目標,趁早同我說,我還省得費腦子。”
策士對人大多都有不同的嘴臉,礱谷不妄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宋初一,但他也能看出來,她對他的期望很高,正因為期望高,所以才“刻薄”。
礱谷不妄雖然明白,但面子上有些下不去,不禁哼了一聲,從几上取了竹簡來看,不再理會她。
在此之前,宋初一從來沒有做過別人老師,因此她的引導方法大都來自於她的老師,根據礱谷不妄的性子她逐漸調整了一些。
此去邯鄲,冰天雪地,路途遙遠,短則一兩個月,長則三五個月,因受各種因素影響,時間也沒個準,總之到達邯鄲之時,距離宋初一離開衛國至少也有小半年了。
車隊裡一切有籍羽做主,宋初一正好閒來無事,便當遊學了。一路上依舊記錄下所見所聞,三天兩頭給礱谷不妄上課。
“啊——”
宋初一正在記東西,陡然聽見這聲咆哮,被驚的一抖,頓了一下,探頭看見季渙,問道,“出了何事了?”
“我去問問。”季渙調轉馬頭,往後面的馬車去,片刻之後滿臉笑意的回來,道,“是件喜事,礱谷副使變聲了,變的有些嚴重,一時受了驚。”
“哈”宋初一幸災樂禍的一笑,他那個性子能受到驚嚇才怪,肯定變成的很糟,自己先受不了了。
笑罷,宋初一滿臉慈祥的道,“快停車,這是人生大事,我做師父的不能怠慢。”
季渙牙齒根發酸,決定裝作沒聽見。
宋初一帶著白刃歡快的奔了過去,上了車便道,“聽說你變聲了?為師特來恭賀。”
白刃蹲在宋初一身邊,竟比她跪坐著差不多高。
礱谷不妄撫平情緒,端起壺給倒了兩杯水,然後伸手坐了個請的姿勢。
宋初一卻也不著急,端起茶水心情愉悅的嘬了一口。反正變聲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她就不信他一年半載不說話。
礱谷不妄也抿了口水。
白刃豆子眼盯著宋初一一口一口的喝茶,口水止不住的泛濫,發出委屈的嗚嗚聲,許是以為倆人吃什麼好東西不分給它。
礱谷不妄嫌惡的看了一眼白刃的口水,狠狠的瞪了一眼,從榻底下掏出幾塊肉脯丟給它。
“不妄啊,變聲是好事,你看為師的聲音至今還如此清亮,真真煩惱。”宋初一嘆道。
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這的確是值得慶賀的事情,彷彿由一個男孩馬上就要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了。但宋初一這明擺著炫耀的語氣實在讓人想揍一頓礱谷不妄眼睛都要噴出火,緊緊的抿著唇,顯然在極力隱忍。
宋初一收了笑,一臉嚴肅的道,“這是人生大事,咱們過兩天有合適落腳休息的地方,便給你好生慶祝慶祝,到時候給你買了漂亮的奴開葷,說罷,你要女子還是男子,包在老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