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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走。”米蘭靜靜吐出三個字,聲音落在空曠的地道內,極為幽沉。
這地道開鑿的很細窄,亂石嶙峋,看得出和那條兩肩寬的壁縫都屬於臨時工程,安全性待考,說不定哪裡震一下就能徹底塌方,也不知如今已經下到地底多少米了,活埋在這還真是人鬼不知了。
肖斯諾不是沒想到這層,但又能怎麼辦,窮途末境,他也知道得靠自己闖出條生路,但現實就這麼可笑,殘了一條腿,這可不是說能克服就能克服的障礙。
他不信米蘭·Z。
米蘭·Z不是千道忍,對千道忍他可以示弱,可以裝可憐,甚至可以恥辱地搖尾乞憐一下,因為他能把握住千道忍心裡那點叫人不齒的東西,但米蘭·Z不一樣,他在米蘭·Z眼裡毫無位置,如果走到需要對方憐憫的地步,他相信Bloody的King座會毫不猶豫地把他當垃圾一樣丟掉——強者可以和強者惺惺相惜,但絕不會同情弱者。
說到底,對千道忍,他就是有恃無恐,雖然嘴上不承認,但心裡早就有這麼一個意識,也許是那個男人出現在禁島時候,也許更早——因為他D夜,就是被人扔給千道忍的包袱。千道忍不用管他日子過得怎麼樣,只要人還活著就行。“鬼斬師弟”這個累贅的身份,就代表了他能有恃無恐,就算挑動對方怒火也極難享受到被滅的待遇。
而對米蘭·Z,他沒那自信,也不想太和這種人靠近。人的心理總是十分微妙的,他對米蘭·Z沒好感,也有過挑釁的行為,但從深的方面說,他更怕米蘭·Z,就算面對澤拉那小鬼,他也從沒嘗試去真正激怒對方,反而有種變相的討好。事實擺在眼前,他就是活該自作自受,陪米蘭·Z在這自作孽,但要說後悔,倒也沒有那種悔青腸子的感覺,相比於落到肖楚手裡,或許死在這裡更好。
他抿著唇半響沒答話,眼睛盯著黑幽幽的隧道深處,這開鑿的坑坑窪窪的地方也不知道到底通到哪裡,或許根本沒完工,就是條死路;或許某道門一開啟,外頭就是深海,同樣也沒活路。忽然輕哼一聲,狀似冷笑道:“要走也行,如果Z能犧牲一下,出去了,我還你一條命!”
米蘭慢慢轉過頭,臉上籠著半明半暗的幽光,身形被陰影打得極立體。
肖斯諾話裡的意思很明白,要麼King座紆尊降貴低一□姿,護他出去,以後給你賣命;要麼就別廢話,各走各的,死在這也不關你屁事。
他這是在挑戰米蘭·Z的底線——相較於King座的低姿態,他更相信對方能冷血到底。
但是,有時候的確很能叫他意外,尤其是他對自身價值還不存在準確定位的時候。
逆光的陰影裡,肖斯諾看不清米蘭·Z的神情,但直覺地,對方湖藍染灰的貴氣鳳眼微微眯了起來,甚至流出初次見面時那種有點冷有點豔的笑意。若是衛斯在身邊,一定懂Z眼睛裡那種意思——米蘭·Z個性冷淡,但並不代表他性冷淡。想要什麼人的時候,也會有來自本能的愉悅表情,那是平時絕難出現在人前的。可惜這種時候,肖斯諾沒那心思往這方面想。
“可以。”米蘭慢慢撐起身,伸手攫住肖斯諾的下巴,指尖微用力,“你可以是那個例外。Z的左手,有資格和我並肩走出去。死亡,從來離我們很遙遠。”
並肩走出去……
不知道為什麼,肖斯諾心猛地然漏跳了一拍,回神的瞬間,只覺得那條挪不動的斷腿更痛了,抽筋一樣的痛。
肖斯諾突然明白,他其實還是很在乎一些東西的,比如很迫切地想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
連自己的身體都沒有了,還有什麼是自己的呢?也許至今的一切,他都只是在尋找一種謂之存在感的東西,在別人的眼睛裡尋找屬於D夜的那部分記憶。不過,靠別人來證明著自己還存在著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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