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愈演愈烈(第2/3 頁)
「父親此話當真?服了五石散就不能為官了?」司馬師嘴唇略有些顫抖,不敢置信的問道。
司馬懿已經過了氣頭,轉而開始認真思索起來此事的前因後果了。
司馬懿道:「子元,為父已經將事情都與你講清楚了。現在我有這樣一個思路,一時也無旁人參贊,你來聽聽如何。」
司馬師吞了下口水,重重的點了點頭。
司馬懿捋須道:「這件事裡,你我父子二人其實都被牽扯了進去。」
「關於為父的,是尚書檯吏部曹諸葛誕丶袁侃丶許允三人。按照陛下的行事,為父與衛臻二人多半都逃不了干係。」
「但國事畢竟還需有人操持,估計最多是削些封邑或者降職,實際權責估計還是不會動的。」
司馬師緊張的點了點頭。對這個少年來說,在記事之後,歷來看到的都是自家父親不斷被予以重任丶不斷升官進爵。
走上坡路不算本事,走下坡路能走穩丶走得明白,這才是真正的手段。
「事情的關鍵,其實就在諸葛誕丶袁侃丶何晏三人身上。」
「從公事上論,是何晏與袁侃丶諸葛誕假公濟私丶邀名爭利丶借朝廷公器博取私名。按律,袁侃與諸葛誕這兩個尚書郎都當斬。」
「但從公事之外,這其實是何晏等人浮華結黨丶互相標榜丶求勢逐利。說不得,子元你也要被歸到這類人裡面去的。」
司馬師嘆氣道:「父親,如之奈何啊,還請救我一救!」
「愚蠢!」
司馬懿竟一下子發起火來:「方才我沒罵你,你與夏侯玄何晏等人交遊本是常理,服食五石散也屬於意外之災丶殃及池魚。」
「但你現在竟然讓為父救你?你的腦子呢?」司馬懿指著司馬師的臉說道:「你是為父長子!為父如何能不救你,如何想不救你?」
司馬師兩肩縮起,抿著嘴跪坐在席上,再也不敢發出一聲。
司馬懿盯著兒子看了半晌,終究還是不忍心的搖了搖頭,說道:「此事不能往五石散上引了!為父寧可自己食言,也要將這事情往浮華結黨上引。」
「為父是舞陽侯丶司空丶錄尚書事,即使削了職位,總不至於奪了我的三公吧?」
「反倒是你!若你真因五石散不得做官,那才真會誤了你一輩子前程。」
「父親……」司馬師此時已經淚流滿面,跪在席上不知說什麼才好。
司馬懿走上前去,拍了拍司馬師的肩膀:「子元,你還年輕,趁著為父現在還能護著你,遇點挫折也是好事,以後行事能更謹慎些。」
司馬懿右手托起司馬師的下巴,認真注視著他的雙眼說道:「對於此事,若有其他任何人問你,嘴上可以認錯,但心中一定切記你沒有半點錯!」
「為人者,有大度成大器也!若是連自己都容不下,如何去容天下之事!」
「是。」司馬師連連頷首:「父親的話,兒子都記住了。」
……
下午時分,北宮。
缺了一個司馬懿,曹睿也不願將剩下的曹真丶董昭丶衛臻再叫過來。
此時的書房內,只有辛毗丶陳矯丶楊阜丶王肅四位侍中。
曹睿倚在躺椅上,揉了揉眉心,輕聲說道:「廷尉問朕,是否可以依『八議』來定罪。你們四位怎麼看待此事?」
劉曄走後,辛毗已經養成了第一個發言的習慣,拱手說道:「陛下,議親丶議故丶議賢丶議能丶議功丶議貴丶議勤丶議賓這八議,臣以為恐有濫用之銜。」
「怎麼說?」曹睿抬眼看向辛毗。
辛毗說道:「按照劉孔才的觀點,八議乃是在上面八種人犯了死罪之時丶可以議論是否免死,流放以下時罪減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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