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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治病不是一句空話嗎?我的病是非看不可的,大夫說今天必須打上針,今天臘月二十八,今年是閏年,少一天,明天他們就放假了。”
“你什麼也別說了,大夫都是騙人的,他們眼裡只有錢,再說你這病也不是一千兩千能治好的,你快回來吧,你這病還沒確診,急什麼急?耽誤幾天不要緊,這事兒得從長計議。”婆婆見我口氣軟下來,也改變了態度,不慌不忙說道。
“媽,兩家醫院都確診了,叫‘腎病綜合症’,剛才我已經給我媽打去電話了,她馬上就送錢過來。”
婆婆一聽,似是卸下了千斤重擔,口氣馬上變得輕鬆,“這不就得了,你爸媽有錢,讓他們給你治就是了。”
“我爸媽都是退休工人,他們那點工資你也不是不知道,要不這樣吧,媽,我先借你一千塊錢,等年後一發工資我就還你,我一定還,媽——”我近乎哀求。
“……”婆婆聽到這句話,當即扣了電話。
“嘟——嘟——”隨著電話扣機聲的響起,我的心徹底涼了,於是也默默地把電話扣了。
“跟我回去!”背後突然傳來了雷鳴般的一聲大吼,把我嚇了一哆嗦,回頭一看,正是吳原,瞪著兩眼對我怒目而視。
見丈夫沒走,我忽然從心底生出一絲安慰,上前對他說道,“吳原,剛才我給咱媽打過電話了,我向她借一千塊錢,你快回去拿吧,我在這兒等你。——你快去快回啊!……”我話沒說完,吳原扭頭就走,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當晚,我在父母的陪同下,在市人民醫院打吊瓶到凌晨三點,因天黑路遠,一個行人都沒有,我和媽不敢回家,等到五點多我倆才回去。吳原一家對我一夜未歸問都沒問一聲,電話更是沒有,似乎我根本就不存在……
1月28(大年三十),我仍在醫院打吊瓶,下午約四點半,吳原往我家打了一個電話,因我們全家都在醫院,沒人接聽,我媽回家做飯時看到來電顯示,給他家回了過去,電話是婆婆接的。
“喂,你來過電話了?”我媽問。
“小歡的病怎麼樣了?”婆婆算是說了句人話。
“哎——”我媽嘆了口氣,“一時半會兒好不了,正在醫院打吊瓶,醫生還讓住院……”
“啊?”婆婆似乎很驚訝。
我媽接著說:“你們不用等她回去過年了,昨天打完針已經是凌晨三點,今天還不知道要打到幾點呢!”
“在哪個醫院?”婆婆終於對我表示出一點關心。
“在市人民醫院。”我媽說。
“噢,在市人民醫院啊!”婆婆怕聽不明白,又重複了一遍。
放下電話,我媽想既然他家知道了,至少應該來探望一下,再怎麼說我是他家的兒媳,我病了,他家總不能一句都不過問吧?——最起碼也應該裝裝樣子!
可是一直等到大年初一,吳原家一個人都沒露面,他們到底是怎麼想的?
大年初二,晚上10點半,公公忽然打來電話,一開口語氣中便帶了十足的火藥味,“孩子怎麼辦?過年也不回來?歡顏為什麼不帶孩子?孩子又哭又鬧不睡覺,一口一個‘媽’的叫著,她不想孩子嗎?”並將睿睿抱到電話機旁,任憑他哇哇大哭。
這一舉動,無異於在我的傷口灑上一把鹽,身患疾病的我更加心力交瘁,真的是又生氣又心疼,頓時渾身顫抖,淚流滿面。
我媽當場氣得連口氣都變了調,她接過電話說:“沒有誰比歡顏更想孩子的了,問題是她現在有病,孩子帶不了。大夫說了,她這個病得兩年的時間才能治好,而且不能生氣,不能受累。——你們誰為她想過?你現在可以給孩子打譜了,你不是說歡顏不是你親生的嗎?你去找個親生的給你兒子當媳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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