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前後無退路,來去不由心(第3/4 頁)
張存,幼患一目,時稱張瞎子,忽遇巧匠,為之安一磁眼障蔽於上,人皆不能辨其偽。唐時亦有邪術,能為女子植新皮,然新皮要從活生生的人臉上剝下,過於狠厲,況且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難以為世俗接受,故而逐漸失傳。”
惠慶公主眼中閃過一抹喜色,追問道:“我朝可有此類能人?”
老太醫皺皺眉,思索片刻答道:“前些年聽說桂林一帶有谷姓人擅長此道。”
惠慶公主驚道:“可是叫谷才?”
老太醫搖頭回答:“下官行的是醫道,對這些旁門伎倆不感興趣,因此並未上心記那人名字。”
惠慶拍了拍木椅扶手,苒兒見她失態,輕咳兩聲以作提醒,公主這才低聲道:“你下去吧,今日之事,莫要對外人道。”
老太醫點頭告退。
殿內除惠慶公主外只剩苒兒和另一名貼身宮女顰兒,主僕三人靜靜坐了片刻,便有一名御前太監來傳話召見。
奪門之變後,朱祁鎮重登帝位,心境卻已完全不同。
他九歲初登大寶,少年天子,意氣風發,天下歸心,萬邦來朝,直到土木堡之變,幾十萬主力全軍覆沒,自己也淪為瓦剌階下囚,一年後回到京城,一切物是人非,兄長篡位,朝臣背叛,南宮軟禁八年,令這位“太上皇”看盡人情冷暖。
再次稱帝后,他加強手中集權,對朝臣始終存有極大戒心,只有血脈至親才能令他放心。
惠慶公主雖是女兒身,能力卻極強,又喜鑽研朝政,每每遇到難題,都有一番獨到見解,一來二去,便常被喚去御前問話,朱祁鎮對這位長女寄予厚望,希望有朝一日將其培養成上官婉兒般的女權臣。
毓慶宮離養心殿極近,不到一刻鐘便能走到,小太監邁著碎步在前面領路,惠慶公主漫不經心道:“養心殿還有誰在?”
小太監腳步不停,低聲答道:“回殿下,吏部尚書李賢也在。”
一路無話,行至養心殿,進門便覺一股壓抑氣氛,幾名朝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抬頭,朱祁鎮滿面陰鷙,靜靜坐在龍椅之上。
惠慶公主悄悄瞥了眼吏部尚書李賢,見對方毫無反應,只得上前跪地行禮:“兒臣參見父皇。”
朱祁鎮臉色稍緩,柔聲道:“起來吧!朕觀這滿朝文武,皆是酒囊飯袋,若論朝事,全加起來都不如一個長公主。”
惠慶公主心中暗驚,她深知自己這位父親或許不是個好皇帝,但絕對是個頂級權謀家,如今當著眾朝臣如此捧殺,想必背後蘊含深意,若不能妥善處理,恐怕會成為眾矢之的。
如此想著,便伏地回道:“兒臣惶恐,只是不知何事令父皇動怒。”
朱祁鎮道:“李賢,你來說。”
李賢聞言抬頭,側臉對惠慶公主道:“回殿下,今夏青州大旱,秋起莊稼欠收,更有蝗災肆虐,百姓苦不堪言。前幾日戶部撥了十萬兩銀子賑災,由五軍營選派精銳騎兵、步兵押送,沒想到一入青州境內便被劫了。”
“五軍營乃三大營之最,莫說其中精銳,就是普通士兵,也非地方土匪流寇所能匹敵,怎會如此輕易被劫?”惠慶疑惑道。
李賢繼續道:“據押送軍官報,馬隊在青州九龍峪一處峽谷內被劫,對方訓練有素,顯然籌謀多時,以逸待勞。”
惠慶公主追問道:“負責押送的是誰?”
“昭武伯曹欽。”李賢道。
惠慶公主倒吸一口冷氣,心中這才明白為何幾名跪在地上的朝臣瑟瑟發抖。
昭武伯曹欽,曹吉祥嗣子,官至都督同知,是曹黨最為核心的成員。石亨死後,當年一眾“奪門功臣”紛紛遭到打壓,曹吉祥被調司設監任閒職,但手中仍掌握三大營實權,門下客卿數千,其侄子曹鉉、曹鐸、曹?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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