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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修舔了舔乾澀的嘴唇,語氣卑微而討好:“您那師妹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不知前輩可否先行放我離開?”
靈均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轉身走了。
男修連忙追了上去,剛到門口,一層光幕就亮了起來,把他攔住了。
男修頹然地退了回去,心裡說不清是怨恨還是懊悔。
靈均離開之後,思忖良久,還是往靈宇宗的方向飛去了。
自秦悅不幸墜入無量海,已過了三年有餘。在此期間,靈均從未踏足靈宇宗半步。一則,他一直在追查白玉手釧的下落,奔走各地,分身乏術;二則,他不想將秦悅墜海的訊息告知宗門,免得門中尊長認定她已隕落了。
他總覺得,秦悅還活著。
可今時今日,那個奪得手釧的男修卻提醒了他:“萬一師妹回不來了呢?”
原本常伴師妹身側的沉雪獸,如今待在自己的靈獸袋裡;師妹音攻用的橫笛,亦在自己的袖中。可嘆物是人已非,三年之前,他已親眼目睹師妹墜進了那無量深海、死亡之域。
與其幻想師妹仍舊存活於世,不如儘早將此事稟報宗門,說不定門中尊長還有一些搭救的法子。
行至山門前,才知靈宇宗已封山三載。一路行來,已有不少人向靈均抱怨:
“困在自家宗門三年有餘,連外出採買丹藥都不準。啊,道君,你真不該回來,這封山令也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倒連累你一併滯留在此了。”
靈均的腳步頓了一頓,淡淡地應了一句:“奉衍師叔下令封山,自有他的道理。以後……你就明白了。”
說完朝奉衍的洞府所在望了一眼,徑直朝那兒走了過去。
奉衍最近煩躁得很。門中上下,都對他封山一事頗有微詞,他也不知這個舉措該不該繼續下去。他已壽元無多,可不想臨了之時再擔一個“無良掌門,苛待弟子”的罵名。
這時有人來報:“掌門,墨寒道君在外求見。”
奉衍剛想大手一揮,道一句:“不見!”忽然意識到剛剛聽見的名字是“墨寒”,那個三年前去往幽境的師侄。
奉衍沉吟片刻,道:“讓他進來。”
仍舊身處無量海底的秦悅自不知外面發生了何事。
近年來,她的記憶消退得厲害,只記得細碎的瑣事,緊要之事卻忘得乾乾淨淨;思維也遲鈍了許多,彷彿除了修煉,其餘一概不知。好在如此一來,修行之時便心無旁騖,修行速度愈是一日千里。
可嘆修為依舊停留在化神初期,沒甚長進。
海底靈氣磅礴,比在陸上修煉便利得多。秦悅自感靈力的積聚已到了進階的邊緣,可卻一直不能突破。她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也不知道自己在這深海之底待了多久,她勸自己莫要心浮氣躁,可有時候也忍不住心猿意馬——
何以進階中期?何以尋求突破?又何以……離開這裡?
先前那段關於四無量心的梵唱倒一直存留在她的記憶裡,久久不曾消退。
有時她也會思考,無量二字,究竟意味著什麼。憐憫塵世之心境,還是普度眾生之胸懷?
慈悲喜捨,何者為重?
幽幽海水流過她的身畔,拂過了她墨色的長髮,玄色的衣角。秦悅微微閉著雙眸,在空無一人的靜謐海底默默地思索,恍然喃喃出聲:
“慈悲二字,當為無量心之要。大慈者,給一切眾生樂;大悲者,拔一切眾生苦。”
“慈悲在心,故能裨益天下,福澤蒼生;故能見眾生離苦得樂而喜,對眾生一視同仁而舍。”
豁然開朗。
許久未曾憶及的一段話飄進了她的腦海:“仙者,所以濟世救人也……嘗謂三修士,為何修仙。一稱為求長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