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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兒被姚玉露這話調侃得紅起了臉,微微笑著稱是。
姚玉露這三言兩語倒是讓三人疏了口氣,這小主看起來平易近人,甚至還和他們這些奴才調侃上幾句,看來小主的地位雖是低了,但若是待他們如此這往後的日子還能用心些,這些名名利利也在心裡淡化不少。
姚玉露又將一對珊瑚珍珠耳環拿在手中,繞到蕪兒的身邊慢慢幫蕪兒戴在耳垂上,蕪兒也未加阻攔,只是口中連聲稱謝。
“你比凝兒年長一些,這耳環甚是配你。”姚玉露說著,又是拿出了幾錠銀子放到小玄子手中,小玄子有些推辭道:“小主,奴才受不起這些啊。”
小玄子心中念著與姚玉露也算是宮中舊識了,這主子出入住宮向來會給奴才們些賞賜,可他卻是有幾分不好意思收下,總是念想著這答應的位分怕是也不富裕。
“你若不收下,便是沒有認下我這個主子,拿著罷。”姚玉露先是微微厲色,繼而淺笑著命令道,小玄子見狀便連忙將銀子收好,行了個禮說道:“小玄子定為小主盡心盡力,誓死效忠。”
姚玉露被他逗得捂嘴輕笑,嗔怪道:“這才剛見到我,便死來死去,這日後豈不要上刀山下油鍋。”
小玄子不似其他內監那般油滑,聽了姚玉露這話卻也是摸了摸頭腦,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這到了晚上,姚玉露坐在廳堂內,想著到園中散步,可尚未摸清這月玫殿其他小主的秉性,怕是徒生枝節,便換來蕪兒道:“去幫我把帶來的書箱取進來。”
蕪兒應了聲,不過一會便拿進來一隻樺木箱,上面鐫刻著古像之圖,她抽拉出木箱的門搭,問道:“小主,不知讀哪一本?”
姚玉露看著書箱內一本本略有些陳舊的書籍,便是這些年來常年翻閱的痕跡殘留在書沿,她便是隨手拿起了《詩經》,隨手翻閱著,《詩經》她自小便是隨著母親的逼迫下讀了多遍,初看自是不明那其中平平仄仄所述之意,只是覺著朗朗上口,擲地有聲。倒是如今年歲長了些,讀起來卻是越來越有幾分不同的味道,說不清是愁思還是歡愉,是相思還是悼念。
這隨手翻閱著,卻是讀到了這樣的一句詩“夏之日,冬之夜。百歲之後,歸於其居。”看著這微微泛黃的書葉上的字字珠璣,卻是默默地念在心中又是如何都念不出口。這夏天的酷日和冬夜的綿長怕是最難熬的,也是如詩人的相思一般難捱。
入宮前她看著這句話,總是不甚明瞭這一句簡單的詩詞倒是要表達如何情意,可是如今的姚玉露便是坐在這昏昏隱隱的月玫宮中,聽著窗外稀碎的葉舞蟲鳴,看著窗外寂寥的點點月光,嗅著窗外幽幽的月玫花香,才是聽出了這詩中的生死相許之情。
便是這一字一句也是瞭解心煩,這入了深宮又許得下何人生死之約呢?姚玉露心裡便是被這句決絕的詩句觸動得有些慌亂,連是翻到了後頁,這才緩和了幾分心境,卻已是無心再讀這書中的郎情妾意了。
姚玉露倒是自己起身將書放進了書箱,蕪兒連忙說道:“小主,怎能勞煩您,我來罷。”
姚玉露微微一笑,已將書放好,直起身來端坐著說道:“小事而已,倒是時候已不早了,這也是閒著無趣,我便早些歇息了。”
“是,奴婢這就收拾一下床榻,再給小主打些水來舒緩舒緩腳。”蕪兒機靈地答道。
這睡前的忙活都做完了,姚玉露便是有些乏累地躺在床上,可是對著這月玫宮中今日的清閒,竟是滿心的戀戀不捨,或是進了宮中這些日子便未曾如此的靜下心來,翻翻詩書,賞賞明月。
轉日。
將是到了夏至的時候,天氣是愈發的暖和起來,外面已經有星星點點的蟬鳴之聲,又是伴著這將夏的驕陽顫顫作響,偶有黃鸝家雀聳歪著腦袋在樹梢鳴叫,便是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