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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這回又跟黑道大佬暗中好一陣勾結,跟人以籤合同做正當生意的藉口瞞天過海,盡搞些高盈利的非法勾當,洗錢、走私樣樣來。
可這老爺子沒想到,一直沒放在心上的小兒子竟然也是個不省心的主。
他一邊想砌牆,那傢伙就在後邊兒給他捅窟窿。
祁靖凌指了指陸東庭手上的檔案,“陸總先往後看。”
陸東庭翻動紙頁,越發覺得祁老真是養了一頭野狼而不自知。
祁老大作為正室嫡子為人中規中矩,常春藤尖子生留學歸來,生意做得有聲有聲,樣樣找不出詬病,作為繼承家業的人選,當之無愧。
但是做生意,只靠才華沒什麼卵用。
為什麼說商場如戰場呢?在商言商,卻又是無奸不商,有時候,非常時期非常問題,你必須得有點非常手段。
而祁老大是個不屑玩小動作的人。
現如今,祁老還在的時候,祁靖朗是沒辦法跟他哥正面交鋒了,不得不暗中擴添自己的基石,一旦等到祁老撒手人寰,他拿股份作為祁氏董事會股東是毫無疑問的,那時候再跟祁老大拼個你死我活都沒人管。
然而,現在祁靖凌便是想趁他最脆弱的時機,解決了他。
生在這種家庭的人,見慣冷漠,見慣紛爭,沒哪個不是在為自己打算的,除去天時地利人和,就要看個人本事了。
有時候越是不起眼的人,越是暗中十年磨一劍,就等在關鍵時候給你一刀。
陸東庭依稀想起,以前小時候上學,祁靖朗跟他同一個學校同一個年級,他們四五年級的時候,祁靖凌好像剛上一年級,家裡派車來接倆孩子,祁靖朗故意不等他,讓司機把車開走,祁靖凌長得瘦小,跟在車後面追,追不上就只有自己走回家,路上被高年級的打劫,回家還要被祁靖朗告狀貪玩,基本上在學校見著祁靖凌,都能發現他臉上有個巴掌印,夏天穿著校服露出一截腿,上面盡是鞭痕。
聽人說,是因為祁靖朗的媽因為祁老在外面的情人而天天跟他鬧離婚,一個不快就拿這個小的出氣。
陸東庭手裡的檔案,是囊括了所有祁靖朗的動向,以及跟人交易的時間地點,連價格都細緻得彷彿出自內部人員。
陸東庭笑,“小祁總這招借刀殺人可真是信手拈來。”
祁靖凌往椅子上一靠,“陸總過獎了,各取所需。”
他現在的能力,要想親自剷除祁靖朗,又要不被祁老發現,暫時比較困難,而現在又是最佳時期,人嘛,還是要認清自己的短板。
而他想跟陸東庭商討的這個海外投資,正是前段時間被祁靖朗搞砸的一個專案,祁靖朗再這上面栽了大跟頭。
這既能順理成章地讓陸東庭跟祁靖朗正面交鋒而不顯突兀,也不會顯得公報私仇,商場無父子兄弟,何況你一個競爭對手。
陸東庭又怎麼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有條件,“想要跟我談,那這專案你沒份兒,歸東盛所有,你不能插手。”
“我現在還需要大專案站住腳,一個人吃不下才找你的,”他幽幽笑了聲,抬眼望向陸東庭,“陸總,莫欺少年窮。”
陸東庭將檔案一合上,氣度矜貴地疊起雙腿,目光如同狩獵中的虎狼,深幽而倨傲,“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這道理你不會不明白吧?何況,你就提供了點資料,東盛出苦力,你還想保證不被你爸懷疑,最後坐收漁翁之利,哪有這麼好的事?”
他剛說完,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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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窈端坐在酒店的床上,看著窗外漸朗的天空,從中午開始,雪就開始變小,現在基本已經停了。
機場隨時都在清理跑道,雪停之後,除雪肯定更快,這會兒起降應該不成問題,眼看